“哈哈哈哈。”
本来自己这头还闷着气,哪晓得那头的宋瑾修听完话便是仰头爽朗的大笑开来,他声音轻吟不干哑,难得的好听。
宋瑾修道,“喜欢?”
话毕再摇摇头,像是颇为遗憾,“本王好长时间没有听到这两个字了。”
随意一句感叹,本也没有别的意思,可宋承治此人生的敏感。
想他和宋瑾修年纪相仿,甚至这叔叔还小上自己几个月,那时宋承治还是做皇子的父亲膝下一个提不上名号的庶子,可人家宋瑾修却已经高楼林宇,封王分地,备受宠信,好不风光。
说句难听的,宋瑾修若不是这身子骨不好,那便当真是天子骄子,天选的真龙天子命格,谁来也夺不走。
这样的人活着,心底里多少有几分落差吧,若不是这样,若不是那样,那他将会如何如何样。
怕自己的少年意气会戳中对方心头痛处,宋承治身子一抖便忙低下头去,只好话连篇道。
“皇叔年少,为人又谦和有礼,家中仆人尽心尽责照顾伺候也从无半句怨言,皇城内众人提起您都是要竖大拇指的,不瞒皇叔说,我那朋友的妹妹也心悦与您已久,只是心下明白自己配不上,本好几年前就提及此事,是小侄怕冒犯您这才一再拒绝,今次实在推脱不过这才斗胆来此。”
宋承治道,“皇叔,人生在世,爱一场,恨一场,且不论结局如何也该放肆自己这一遭,待您养好病,明年初春,小侄请您一道出游踏青,咱们上乌冥山打猎去,说不定那时佳人在侧,儿女承欢,待到那时,喜欢这两个字便不再是听听而已,却也真真实实在您身边存在。”
这话说的,秦君恩泡在水里都想给宋承治这狗东西鼓个掌。
大爷的他嘴上是涂了蜂蜜吗?
怎么回回说话都能说的有条有理还恰到好处。
这很难让人不服气啊!
秦君恩无语的厉害也生气的厉害,想起上一世被宋承治骗到的极大部分原因,一点是因为那混蛋玩意儿脸长的好,另一点便是因为那狗东西嘴巴生的甜。
一双桃花眼,一点朱砂唇,张嘴便是‘姑娘貌美’,闭嘴又是‘小生心悦’,开心便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即便难过那也不会低于‘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秦君恩恨的咬牙切齿,泡在水中也是紧紧握起了自己的拳头。
她是真的很想冲上去打人。
像宋瑾修这般不明内情的家伙自也是被这番花言巧语的给哄的心花怒放,一个老病秧子倒像是真的期待起了夕阳红那般,秦君恩老远都能瞧见宋瑾修那嘴角边快要咧到太阳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