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燃了个东西,大笑了几下,对着她说:“我不管你是谁,你是哪个苏晓晓都好,今天注定走不出这间屋子。我什么都没了,谁也别想好过!”
说完,他摇摇晃晃地出了房间。
耳边传来清晰的落锁声。
如果不是被绑着,苏晓晓都要跳起来了。
都这样了还不忘锁门,他到底是什么天生的反人类。
不过,她现在也没了骂人的心思和时间。她看得清楚,那火光,距离窗帘不远。
来不及了。
再也不顾不得手腕疼不疼,她用力地动起来,把全身的力气都用上,狭小的房间里,不断回荡着扎带和金属管的摩擦声。
全身的血液似乎都燃烧起来,她再也不觉得冷,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她要回家。
她还没有跟陆清池说新年快乐,还没有接他回来,还没有跟他结婚,怎么可以窝窝囊囊地死在这里。
还有许斯文,他刚找回亲妈,怎么能再失去一次。她还要看着他谈恋爱,看着他结婚生子,就他那个臭脾气,搞不好每天跟孩子对着生气,想想就有意思。
等老了,她还要三个人一起养老,每天出门遛弯,拉着他们一起跳广场舞,闲了就上外面玩一圈,把全世界都玩一个遍。
她还要……
随着清脆的断裂声,金属管开了。
苏晓晓猝不及防从床上跌下来,双手隔住后腰。
她爬起来,换了一个方向躺着,用双脚使劲去踹年久失修的旧床。她记得,床后面有一把水果刀,那是她出事那天的早上,不小心掉在后面的。
她在赌,赌许渣男没有彻底收拾过这个地方。
窗帘在身后烧了起来,热气开始升腾,苏晓晓的额头渗出了汗珠,嗓子里愈发干渴。
床动了,刀还在!
她匍匐着过去,以一个扭曲的角度,用背后的双手捡起刀,连滚带爬地站起来,走到门后。
火越烧越烈,她呛了好几声,一下一下,双脚进进退退,背对着砍门锁周围的木头。
木门虽然伫立在这里很久,可毕竟没有日晒雨淋,还是结实得很,更何况,她手里仅仅是一把水果刀。
而且,她看不见后背,只能靠感觉。
房间里的氧气越来越少,烟却越来越多,苏晓晓被呛得难受,咳得越来越频繁,双手愈发使不上力。
她只能在心里不断念叨着那两个名字。
陆清池,许斯文。
陆清池,许斯文。
这一念叨,还念出幻觉了。
她居然听见陆清池在门外问她:“晓晓,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