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飞禽正怏怏地靠在床头,粗暴地推开面前的碗。
“不喝,拿走。”
保姆劝起来:“太太,您刚流产,需要好好调养,怎么能不喝药呢。先生出门前特意叮嘱过,叫我看着您把药喝了。”
何姗转过头去:“去医院的时候一点情面都不讲,现在摆出这副做派给谁看。”
这话明显不是说给她听的,保姆见惯了这种场面,只当自己没听见,继续劝道:“吃完药还有一碗燕窝,也是先生特意吩咐的。”
“我自己的身体自己做主,不喝,拿走。”
保姆站起来,继续苦口婆心:“先生还说,您之前看中的那只古董戒指已经叫人去拍卖会上买了。”
床上的人动了动,何姗有气无力地抬了抬手:“放那吧,烫。”
保姆出去,给走兽发消息,说自己已经按他说的把太太安抚好了。
许渣男低头看了一眼,没有回复。他抬起头来,问道:“你就打算一直这样一心二用跟我说话?”
许斯文埋头在工作里,坐得稳如泰山:“我很忙,没时间跟你说话。”
“忙着逼那帮老家伙站队?”
“别人老不老我不知道,我想你应该是老了,”许斯文终于看了他一眼,“说的话越发让人听不懂。”
许渣男拍着桌子站起来:“我老了?!所以你想逼我退休?!你就是这样跟你老子说话的?”
许斯文签完最后一个字,把笔放回桌面,不疾不徐地站起来,慢悠悠地说:“什么退休,不知道你在发什么疯。”
许渣男气急,刚要张口骂人,许斯文晃了晃手指:“不过有一点你没说错,我确实就是这样说话的。”
他不慌不忙,这种对比鲜明的态度,摆明是故意气人的。
可偏偏,许渣男就是被他气到了。
他没忘记,今天来的目的是求和,来之前也曾想过,哪怕需要暂时放低姿态,讲一讲父子之间的温情,他也要把这个小崽子的野心按住,不能让他继续活动下去了。
可他没想到,坐在许董这个位置上多年,他早就没了当初刚起步时的心态,向别人低头仿佛是发生在上辈子的事情。现在的他,接受不了任何人对他一丁点的忤逆。
更别提,现在忤逆他的,居然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许渣男开始指指点点,口不择言:“上次的事情我可以不怪你,毕竟我是你爸,允许你偶尔犯次错误。可你现在是要干什么,嗯?把你的亲生父亲从他亲手创立的集团里赶走?你还是不是个人?”
许斯文抿了抿唇,把气人的方针贯彻到底:“既然你说你是我爸,你如果不是人,那我当然也不是。”
“你他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