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了一大通,见许斯文怔在原地,没有继续跟着她的意思,便转身继续下楼梯。
推开酒店的门出去,寒冷瞬间将她包围。
几乎是同时,理智回笼,苏晓晓退回门后,走向一旁的酒吧。
今天是陆家的订婚宴,整个酒吧都被包了下来,专门为宴会厅提供酒水服务,因此这里一个客人都没有。
有人在吧台忙碌,抬起头告诉她:“抱歉小姐,我们今天不营业。”
苏晓晓摆了摆手,有气无力地:“我坐一会儿。”
今天这种大冷天,像她这种单薄的穿着,似乎也只有宴会厅里的客人才会有。那人不再说什么,不知道从哪端了一杯温开水,放在苏晓晓面前。
许是觉得她喝醉了,才会误入。
苏晓晓捏着杯子,道一声谢。
热度隔着玻璃慢慢传到指尖,她在桌子上趴下来,不知道该作何想法。
说后悔吧,事已至此,儿子都这么大了,后悔是现在最没有用的东西。
说愤怒吧,自从打完人,好像也没有那么生气了。要知道,这并不代表原谅,而是时移世易,就像隔着一层玻璃杯,她只能触摸到温度,不能接触到水。
现在冷静下来,倒是想起,她一时冲动把人给打了,然后呢,似乎既给苏家惹了麻烦,又给陆清池惹了麻烦。
好像无论前世还是今生,许渣男都是她人生中最大的麻烦。
她是不是哪辈子欠过他两条命啊,需要这样来还。
更别提身后还有一个许斯文,最近像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天天怀疑这里怀疑那里。要不是她插科打诨的本事强,他早就把自己的老底都翻出来了。
到底是谁把他生得这么聪明?
哦,是她自己。
苏晓晓把脸埋进臂弯,又哭又笑了一会儿,哭是无奈,笑是欣慰。她觉得,这简直是另一种意义上的自作自受。
思绪像一团乱麻在桌面滚来滚去。
白水无味,喉间自有酸甜苦辣。
手机震动打断了她的思考,沈灵在那头问:“晓晓姐,你在哪呀?”
“酒吧,找我有事?”
“嗯,我姐找你,她说她——”
苏安安的声音似乎隔着一点距离:“我来说我来说,”她把手机接过来,“姐姐你在一楼酒吧对不对,我马上过来,你不要走哦,我很快的。”
“好。”
苏晓晓看着窗外等她,有一辆车经过,向着医院的方向开得飞快。
苏安安也来得很快,在对面坐下,看上去有什么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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