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完这一圈,她的内心已经冷静下来。
她看得分明,刚才自己经过的时候,许斯文的肩膀不自觉地收紧,脖颈上肌肉微动。
他在紧张吗?是为自己的试探心虚?又或者,在期待着什么。
苏晓晓不慌不忙地给自己斟茶水,慢悠悠开口:“我以为我们是朋友,没想到你对朋友这么不痛快。”
她把许斯文的茶杯也拿过来,继续倒茶,然后又把苏安安的杯子拿过来,还是倒茶。
一副你不说话我就把这里所有的杯子都倒满茶水的样子。
许斯文只好开口,可他几次张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真的太荒唐了,他在想什么。
自从昨晚那个想法凭空出现以后,他的面前就好像摆放了一盒巧克力,包装打开着,气味香甜到足以入梦,以至于他在办公室坐了许久,都没能打消这个荒唐想法派生出的荒唐打算。
他接上苏安安,对她说工作找到了。
然后,他的试探一发不可收拾。
现在连他自己都无法解释,因为只要稍微想想,他就怀疑自己是不是精神不正常,所以才会出现这种完全不能用正常逻辑来解释的猜测。
连他自己都这样觉得,又如何对别人讲呢。
见他不说话,苏晓晓暗暗叹了口气。
她觉得自己很像一个坏家长,孩子明明把试题做对了,可出于某种原因,她必须,也不得不,叫他改成习题册后面的标准答案。
于是她抿了抿唇,点到为止:“我不姓晏。”
她没有给别人当替身的习惯,也希望他不要把自己当成某个人的影子。
许斯文沉默了半晌,端起茶来润了润喉咙,才发出声音:“对不起。”
苏晓晓挑着一边的眉毛,语气轻快:“既然这样,我就当这是你的道歉茶了。”
她把茶当酒,一口闷掉,说不出心里是个什么滋味。
不一会儿,苏安安回来,坐在位子上,小心翼翼地看向许斯文:“你刚才问的问题,我已经准备好了,你还要听吗?”
许斯文瞥她一眼,语气淡淡地:“不用,以后都不用说。”
苏安安愣了愣,小声嘟囔:“变得好快。”
苏晓晓轻笑一声,只说:“吃饭吧。”
回程的路上,许斯文很安静,一下车就回了公司,却把苏安安留了下来,这下她成了名副其实来打短工的。
苏晓晓多问了几句,她就叽叽喳喳地告诉她,其实她最想要的是一份证明,拿回家里好让父母安心。
苏晓晓摸摸她的头,趁着许斯文不在,释放自己的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