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犹豫地走进来,见许斯文没有制止,便好奇地打量,低垂的长发,真丝吊带裙,修长而白皙的脖颈,绞在一起的双手,如果忽略她生病一样的脸色,这个女人的身份便呼之欲出。
她鼓鼓的腮帮子慢慢扁下去:“你是谁啊,他女朋友吗?”
女朋友?
许斯文以微不可察的幅度扯了扯嘴角,把目光从晏雨身上挪开。
“别吃了,打电话报警。”
“啊?”
“啊什么啊,报警。”
“哦哦哦,”苏安安把果盘放下,从兜里掏出手机,“我怎么说,她打你吗?家庭暴力?”
许斯文的嘴角抽了抽:“盗窃。”
苏安安一边拨号一边继续打量,怎么穿成这样来家里偷东西,以为是来走秀吗?还是说等被抓的时候方便牺牲色相?现在的小偷可真豁得出去。
家里还有个张嫂在呢,这样都能进来人,这个小区的治安可真差。
哎呀,别看这里的房子又大又贵又漂亮,还是家里好。
电话接通,她只开了个头,就发现自己既不知道地址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便把电话递给许斯文。
许斯文从抽屉里取出一份合同,翻到写着金额的位置,对着电话慢慢地说:“丢了一份价值十亿的合同,我怀疑她窃取商业机密。”
晏雨离他不远,每个字都听得清楚,她高傲地昂着头,喉头酸涩,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苏安安却觉得手里的水果都要不香了,多少钱?单位是什么?这个女人这么大本事?
还没等她数清楚十个亿后面有几个零,许斯文却想起了苏晓晓不久前才对他说过的话,一码归一码。
如果按照她的道理……
“抱歉,我现在找到这份合同了,没有丢。但是她有我房间的钥匙,我不知道她想偷什么,希望你们能查清楚。”
很快,晏雨被带走了。
许斯文交待张嫂把她的东西全部打包,又给付秘书去了电话,叫她联系晏雨的助理来取。
顺便,他又说:“安排几个记者去派出所门口等,叫他们带上最好的设备。”
付秘书从来没听过他用这种语气说话,大气都不敢喘一声,谨慎地回答:“好的许总。那我们是要跟她解约吗?”
许斯文摩挲了两下手指:“叫律师处理,我不希望看到公司亏钱。”
“明白了,您放心。”既然公司不亏钱,那晏雨注定要大出血,搞不好把这两年装进兜里的钱全吐出来不说,还要背上一辈子的债务。
付秘书挂了电话,也只能感慨一句人不可貌相,谁能想到她会是个潜在的商业间谍。
其实,如果没有今天这一出,出于他们曾经互相利用的关系,许斯文并不介意让晏雨安安静静地退圈养老。可是那份档案,她不该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