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并不容易。
他现在知道了,晏雨和沈俏有些血缘关系,难怪她们那么像。对他来说,和晏雨的每一次对视都是一次考验,相处的每一分钟都在甜蜜中带着折磨。
他一面怀疑自己是在饮鸩止渴,一面不断提醒自己那三个字:苏晓晓,借此唤起残存的意志,抵消暗处未知的控制。
当然,这招有时候能成功,有时候却不能。
他现在让晏雨搬到这里住,不能不说是一步险棋。
苏晓晓垂头沉默了半晌,忽然站起来,抱住在椅子上的他。
许斯文只是抬了抬手指,没有挣扎,更没有推开。他看不到她的动作,只能依靠感觉,她似乎抽了两下鼻子,手臂动了动,然后放开双臂,坐了回去。
苏晓晓继续露出很难看的笑容:“没看出来啊,你还有自虐倾向。”
她忽地站起来——今天的她做事很没有逻辑,她在慌乱——拍了拍许斯文的肩膀:“你撑不住的时候记得给我打电话,哪怕半夜三点我也会接的。我还有事先走了。”
她走到门口又转过身来,手忙脚乱地比划:“你知道我说的撑不住是什么意思吧,就是晏雨她,看上去很有说服力的时候。”
许斯文没来得及回答,她便已经不见了。
他隐隐觉得哪里不对。
但是他有些累了,这些话他从未想过跟人提起,光是把它们从心底挖出来就费了太多力气。
许斯文回了卧室,对着闹钟怔了一会儿,任性地想,就睡二十分钟。
一楼,保安看着电梯门徐徐关闭,用力眨了眨眼。他问同伴:“你刚才看见电梯里有人没有?”
“没有吧,有人不早就出来了。”
保安又看了一眼:“是不是在里面玩手机,没注意已经到了。”
“有可能,你别管,真有人的话一会儿就出来了。”
可他等了一会儿又一会儿,也不见有人出来,电梯始终停在一楼没有动过。
一瞬间,他脑补出了许多都市传说,只能大着胆子上前,刷卡开了电梯门。
苏晓晓被突然出现的保安吓了一跳,那人带着一些如释重负,关心地问:“您好,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有什么我可以帮您的吗?”
她赶忙离开电梯壁站直身体:“没事没事。”
“哦,”保安疑惑地退到一边,“小姐,一楼到了,您是要到一楼吗?”
苏晓晓连哦三声,快步出了电梯。
她像背后有人在追一样上了车,坐在位子上静静地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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