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第二天一早,她接到一个神秘电话,说了两句声音陡然大起来:“这么严重吗?好,我马上去一趟,你别着急。”
“沈灵来电话,说……她妈妈突然晕倒住院了,好像有点严重,我去看看。”
她一脸严肃,苏母也认真起来:“让你爸派人过去,把她接到这里的医院里来吧。”
“不用,说是人还没醒,我先去看看,”她转了转眼睛,宽慰道:“我不就是咱们家的代表嘛,不用另外派人。”
苏母被“咱们家”取悦到了,笑眯眯地叫人打包了好几样营养品,“你跟人家说,这是咱们家的心意。”
苏晓晓拿着东西,回卧室待了五分钟,拎着昨晚就收拾好的行李箱下楼,开车出城。
隔壁市是个旅游城市,沈家就住在其中一个旅游村里,以手艺活为生。中午时分,苏晓晓到的时候,沈父正坐在低矮的店铺里,戴着老花镜,在纸扇的扇面上作画。
论年纪,他比苏父还要小上几岁,只是常年在农村生活,没有保养的概念,从面相上看也就显老一些。
一家人并不知道她要来。
进了店,沈父以为是来旅游的客人,没说话也没抬头,专心继续画画。铺子里常年摆着一些扇子,供人游览观赏,若是看中了想买了,自然会向苏父询价。
苏晓晓绕着看了一圈,看不懂扇子的优劣,只能看懂扇面上的国画,山水写意,花鸟栩栩,意境和生动各有所长。
上次匆匆见面,沈家人住了一夜,第二天就离开了,一共也没说上几句话,更不知道他们是做什么的。这次见了,免不了有些意外。
她站在沈父身旁欣赏了一会儿,看他熟练的笔法和投入的状态,可能把半辈子的心思都扑在上面了。
沈父收了笔,端详了一会儿,这才问:“客人看中这幅画了?”
苏晓晓点头,发现他并没看自己,便说:“这荷花比外面池塘开着的那朵还要美。”
沈父大惊,连忙收了笔墨,刚刚作画时的自信神态全不见了,反而有些局促不安。
他结结巴巴了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朝着里面那扇门喊道:“女儿回来了!”说完扭过头来,对着她笑。
没一会儿沈母推门进来,脚步急匆匆的,手里还拿着锅铲,一身油烟味,见是苏晓晓,脸上难掩失落。但她很快将这点失落隐藏起来。
“晓晓回来了,快进门,前面乱得很。”
苏晓晓跟着她穿过铺子,经过她刚刚出来的那扇门,走到后院。
沈母把她引到客厅里,手脚麻利地端上一杯茶水,讪笑着:“我也不知道你爱喝什么茶,今天先凑合一下,明天叫灵灵去镇子上买。”
“您别忙,我又不是客人。”
沈母忽然“哎呦”了一声,“你先坐,厨房火没关。”
和出现的时候一样,她又匆匆走开了。
苏晓晓一下子放松下来,开了一上午车,可把她累坏了。拿出手机刷了两下,看见云朵一早在那头说她没良心。
“为了给你打电话我牺牲太大了,这辈子没起过这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