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濒临逃避之时,视线消失了。
紧绷的神经在顷刻松开,整个人差点脱力腿软。
早上的风没有昨晚冷,但是依然很凉,拂过人脸钻进衣服里,袖管裤管顿时鼓起来,影子落在地面上,人好像很魁梧很壮实。
然而这些鼓起来的风,就和沈星强撑淡定的勇气一样,都是虚张声势。
她慢慢握紧拳头,身体僵硬得像木头。
吸气。
呼气。
慢慢地,沈星没有让她出来,而是选择自己转身。
身后空无一人。
堂屋的门紧闭,一旁的厨房和小屋也没有什么动静。
沈星谨慎地扫视周围每一处,最终把目光投向二楼的窗口。
二楼还是有房间的,只是看那窗户落的灰尘,应该没有人住。
沈星想了想,还是走去了楼梯口。
楼梯口堆很多乱七八糟的杂物,楼梯很窄,只能走一个人,每一阶梯的角落和边层积满灰尘,不像有人经常来往的样子。
应该是自己太紧张了。
沈星也不敢往深处想,只能这样自我安慰。
从许家出去以后,只有一条主路,相较于大城市,真的非常窄。
两头都是雾蒙蒙,走到这里已经快要耗尽沈星所有,她不敢再往前面去,只能随便走昨晚走过的路。
路过柴火垛时,沈星想起昨晚那个傻条,她刻意往柴火垛后面看,没看到人,但是看到了一双脚。
两脚相叠,挺有节奏地一点一点。
突然,脚不动了。
沈星一顿,随后就看到柴火垛的另一头发出响动。
她小心翼翼看过去,只见一颗脑袋正一点点地往外伸。
有点滑稽。
但沈星没笑,她还是害怕。
害怕也不敢跑,只能僵硬着身体站在原地。
也许她还是没办法面对,也许她只适合永远躲起来。
“喵~!”傻条忽然伸出了整个头。
他脸还是脏的,青/天白日里能看出他有一双非常漂亮的桃花眼,笑起来有很重的憨傻气,但是没有大多数傻子自带的那种不可控的可怕。
沈星被他这声喵卸下一半防备,她站在原地,和傻条对视好久才试探着开口:“你……就睡在这里吗?”
傻条一边笑一边点头,甚至伸出胳膊枕在脑后,柴火垛另一头的双脚点得更有节奏。
看上去舒服又得意。
小孩儿一样。
为了和他视线差不多平视,沈星蹲下,她一蹲下就显得小小一只。
像两个小孩对话。
“你一直睡在这里吗?”沈星小声问。
傻条只点头。
沈星又随便问了几个问题,她发现傻条只会点头或者傻呵呵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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