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畏一直看着窗外的风景, 摇下来一点窗户, 任风吹着。
叶隐棠觉得奇怪,问道:“怎么不说话?”
按理说, 何畏刚拜完师又认识了他的父母, 再加上来到郊区,应该像个来秋游的小朋友一样叽叽喳喳个不停, 可现在他却格外沉默。
“没什么,”何畏语调不冷不热,“水库还挺漂亮的。”
叶隐棠向窗外瞟了一眼, 淡淡“嗯”了一声。
这水库他从小看到大, 在夕阳下一直波光粼粼的,的确看不腻。
可他也能看得出来,何畏虽然正出神地看着窗外, 但他并非纯粹欣赏风景,而是在想着什么。
“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
叶隐棠沉吟片刻, 一脚刹车,将车子堪堪停在了水库边的观景台上。
然后转头看着何畏,眼睛映射着远处的波光,带着一抹淡淡的金黄。
“和我说说。”
何畏总是不习惯和叶隐棠对视,此刻只觉得心脏漏了一拍, 于是下意识僵硬的笑笑缓解尴尬,将头转向一边,“我们不着急赶路吗?”
“不急。”叶隐棠打量了何畏半晌,然后打开车门,“下车。”
何畏还没反应过来,叶隐棠已经仗着自己身高腿长绕道了副驾驶一侧,帮何畏打开了车门,说道:“开车开累了,下来陪我歇会吧。”
“……好。”
二人在观景台的石椅上并排坐着。
深秋并非旅游旺季,这里也算不得什么景点,所以附近不止没人,连一辆路过的车都没有。
安静的只有风声和不时响起的鸟啼。
还有非常轻微的、浪花打在石壁上的声音。
“我其实也没做多久队长,”叶隐棠的嗓音低沉,“所以很多事都没有事先想过,今天父亲提醒我才意识到,自选你入队之后,似乎一直在逼着你练歌、练功,没有太多的关心你心理情况,希望你有什么不舒服或者难以理解的都说出来,好么?”
何畏感觉自己似乎没有听过叶隐棠一口气对自己说过这么多话,一时间有点“受宠若惊”,只呆呆的点点头,“好。”
“所以呢?”
何畏一愣:“所以什么?”
“有什么想说的么?”
“呃……”何畏愣了愣,故作轻松道,“我都来京城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来这边看水库。”
“你来了有五年了?”
“对。”
“有没有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