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还在的时候担心着他能不能快点好起来,东奔西跑的找国际名医。
外公去世后,她生活里洒进来的光统统变得暗沉。
那束光是外公,也是那位说要把她当成亲女儿疼爱的景策书。
那段时间里,她无数次幻想过之前发生的那一切都是假的,她期待睡一觉就回去了。
可每次她都睡不着,睡着了每晚都被噩梦纠缠,很累。
她靠在浴缸里,眼眸紧闭,脑海中浮现出这段日子以来所有的过往。
她没有再靠着外公,也靠不了外公,她只能靠着自己,让她在这食人般的世界里有着一席之地。
电话铃声响彻,她的眸子在这一刻睁开,她不慌不忙的仰过头看了一眼放在身后已经亮起屏的手机,白嫩的手臂从温润的水中伸出,上面沾染着许多没有滑落下去的水珠。
“沈姐。”
沈宁如那边打来电话,她先开口。
“漪漪,孔延笙那边跟我对接了一下,以后算是我们两个经纪人带你一个,他还问了我你跟景策书之间的恩怨,我没说,不过估计他们那边应该也猜了些出来。”
她记得他当时问的时候是有些试探性问的那些问题,就好像是已经知道但是还没有确认只不过是来确认一下。
景漪没多大在意他们能不能猜出来,她垂着眼眸将手机放在一旁,一只手捧了些水洒向另一只手臂。
“没关系,他们知道就知道了,这个对我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谋取同情心的最好方法不就是装可怜吗。
将澈知道后估计也会觉得她是那种去悬崖上采药的人,说不定还会对她另眼相看。
竟然知道她和景策书之间的恩怨,那大抵也明白之前平白无故在她没有任何热度时,出现在热搜上的那些绯闻不过都是有人营造出来的假象。
为的不过是让她在这个圈子里混不下去,他这么聪明,不应该看不清楚这些。
“嗯。”沈宁如应声,又道,“你这几天好好休息,将澈的业务能力强,他有心带你也签了合同不会懈怠,应该要不了多久他那边就会联系你。”
“嗯。”
沈宁如挂断电话后,景漪又在浴缸里面泡了一会儿,水越发的冰冷下去,她想在里面再躺躺也不行了。
她抓起一旁早已准备好的浴巾裹在身上,光着脚丫踩在地板上。
屋子里没人,显得格外安静。
她换了身睡衣缓缓的坐在梳妆台前拿着梳子轻轻的梳直着她的长发。
镜子旁放着一个相框,里面的合照是她跟景琛的合照。
这个照片已经是好几年前的照片了,那个时候她刚满二十。
头上戴着的生日皇冠是他亲手给她戴上去的。
景漪看着相框里的画面,鼻子突然感觉有些酸酸的,她移开了眼睛,空旷无人的屋子里坐着她一个人,她突然觉得孤独。
跟那段日子她一个人时那样的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