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
纪北宁打断了宋涵的话。
“不需要?”
宋涵重复了一遍,这回答在他的意料之外了。
这可是标记啊。纪北宁被他标记了,却什么要求都不提?
“那只是个意外,就这样吧。”
纪北宁平静地说着,语气淡得好像在说别人的事。但其实他的心情很乱,很想一个人静静。而且洞外的天色比刚才暗了许多,再不下山路就会很难走了,他可不想在这里待到明天。
他拒绝得这么干脆,宋涵有点不知该说什么好了。见他撑着地面站起来,刚站稳就皱了皱眉,去扶旁边的洞壁,便问他是不是那里痛?
他是不可能回答这种问题的,于是强忍着不适的感觉往外走。
宋涵跟在身边,见他挺直了腰背,步子迈得还不小,就提醒他别勉强。他充耳不闻,不过才走了一会儿就撑不住了,扶着树干喘气,唇色都白了。
宋涵无奈道:“要不我背你吧。你才刚分化,身体还需要挺长一段时间适应,别折腾出毛病了。”
“我没事。”他拒绝了宋涵的好意,绕过这人继续走,然而没走几步脚下一软,居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这山道上都是常年踩出来的路,土硬得很,他这一屁股下去,那一处像是被戳了一锥子,痛得他眼眶都红了,好半天没法动弹。
等他缓过了这阵疼,宋涵才在他身边蹲下,把那件僧袍往他怀里一塞:“你再倔下去受罪的只有自己,我又不会少块肉,何必呢?”
纪北宁并不是那么犟的性子,相反平日里他从不跟人计较的。所以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样,也许真是刚才的分化导致他有些控制不住脾气了吧。
看着怀里那件沾了“罪证”的僧衣,他其实羞愧极了,这么圣洁的衣物染上了那种东西,他太对不起佛祖,对不起师父了。
见他垂头不语,宋涵也不跟他磨蹭了,拉过他的手臂架在自己肩上,直接把人背了起来。
纪北宁比宋涵矮了近一个头,骨架也不大,宋涵背他不觉得吃力,走起来也快了许多。起先他们谁也没出声,宋涵注意着脚下,又不时把下滑的他往上托一托。没多久就听到他小声道:“你能不能稍微走慢点?”
脚步一顿,宋涵转头道:“颠痛了?”
纪北宁回答不上来,泛红的脸也被暗下来的天色遮掩了。宋涵没发现,不过看他的沉默便明白了,再走的时候注意了些,托他的动作也轻了点。
尽管那里还是痛,但比刚才好多了。纪北宁咬牙忍着,好不容易到了山脚下,看到不远处的灯光了,宋涵才把他放下来,道:“你自己能走回禅房吧?”
他点着头,避开宋涵的视线:“麻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