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所有的委屈难过, 所有的惶然难安, 所有的崩溃绝望,都是因为他对着看起来没及笄的她下不了手??!!
“晏少卿!我怎么会嫁给你!!”
她怎么就喜欢上这么个笨呆子???
被不由分说赶出了门,晏少卿呆呆站在门前, 温煦春风拂过,令只穿着里衣的他陡然一个激灵。
青娘还是生气了。
非常生气。
为什么?
他茫然望着紧闭的房门,毫无头绪。
气咻咻的怒骂回响不停,他又黯然下来。不论青娘是在气什么,她总归还是……后悔嫁给他罢了。
若不是后悔嫁给他,她当初又怎么会提出和离呢?
晏少卿失魂落魄地靠坐在门槛上,月亮的清辉一圈圈洒下来,映出他颓丧的轮廓。
事在人为……事在人为……可纵使他满腔真情,青娘若已忍无可忍,又能如何为呢?
·
鱼姒气得半夜没睡着觉,翌日醒来,仍气得不轻。
就没见过这样的人!过不了良心那一关,难道不会与她说清楚吗?!
可愤愤气过之后,她已自己给出了答案——堂而皇之解释夫妻房事,彼时十八岁的他根本说不出口。
所以才半遮半掩,用听起来像不耐敷衍的微微糊弄来与她商量,哪怕是那样的糊弄,也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明白是明白,可鱼姒还是好气啊!
“青娘,你醒了么?”
惹她生气的那个人竟然就等在门外,是等着她醒来发泄吗?!
鱼姒紧绷着俏脸,皮笑肉不笑:“醒了啊,夫君有事吗?”
已经要过辰时,晏少卿有些担心,“青娘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
以往她就算赖床,辰时初也该起身了。
哪里不舒服?浑身都不舒服!
鱼姒不再理他,喊了樱桃进来梳洗。
待出了卧房,木檀刚好就把早膳端了回来,鱼姒看着似乎原封未动的饭菜,缓缓挑眉:“夫君也没用膳?”
晏少卿不假思索道:“我在等青娘睡醒,还有些担心青娘。”
鱼姒阴阳怪气:“那真是妾身的不是了,妾身没什么事,只是太懒睡到了这会儿。”
“我在等夫君回来,还有些担心夫君。”
“是我的不是,让夫人等我,其实没什么事,只是方才遇到故友,耽搁了会儿。”
他似乎不欲多说,她怔然,只好拘谨地不再多问,将筷子递予他。
相似的话语让鱼姒更加咬牙,在他对面远远落座,不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