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心疼,但约莫已被心底深处无法言喻的满足全然倾覆。
看到他为她食不知味夜不能寐;看到他为她黯然神伤煎熬痛苦;看到他因她的冷淡而失落难过;看到他明明眼里在说着想拥她入怀, 最终却只是收紧了不甘的双手;看到他魂不守舍,也许在怔怔怀疑过往情爱真心与否, 却还是如履薄冰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生怕哪一日她连表面的平静也打破、最后连夫妻也没得做……所有的爱与惧都赤.裸裸昭示给她看, 如此种种, 可堪填她心头无底空洞。
她真心笑起来:“还是要多谢你的主意。”
柳静眠:……
柳静眠:“你打算以后就这样?”
鱼姒奇怪地看着她:“当然不了。”
她侧手斟茶,道:“我原本以为自己只是费尽心机谋了婚事,婚后又百般痴缠谋了他的心, 此后必定是恩爱甚笃,蜜里调油,但现在我知道了,面对连新婚夜也不与我度过的夫君,我哪里还敢大胆做什么?”
因爱故生怖,就像现在小心翼翼的夫君一样,她当时只怕动也不敢动,生怕再招惹夫君的不喜。
她道:“我所以为的一切,都要推翻,我所以为的爱恋,不知道是不是也会变得有待商榷。”
柳静眠想让她别想的那么糟,但话到嘴边,也说不出口,只好问:“那你是想……”
鱼姒将茶递给她,“等吧。”
柳静眠瞅了她好一会儿,道:“我余光中看到他在望着你。”
不敢再近一步,只远远望着,如果她的目光注意到他,恐怕不等她告诉鱼姒,他就会匆匆离开。
鱼姒早就感受到那道熟稔于心的视线,它束手束脚,偏偏一瞬不瞬,贪心又可怜。
她再次笑起来:“除了带贺家消息给我,你还有什么事吗?”
柳静眠:?
说的好好的,怎么忽然送客了?
鱼姒站起来,借着衣袖的遮掩将柳静眠拉起来,亲亲密密送别:“阿眠你回去的时候要注意……啊!”
她准确无误地从台阶上失足,并恰好避开柳静眠拉她的手。
晏少卿头脑一空,在反应过来之前,已经箭步奔去。
柳静眠伸着手,眼睁睁看着鱼姒被人接住,她甚至还抽空冲自己眨了下眼。
“青娘怎么样?!脚有没有受伤?!”晏少卿已经不知道自己在问什么,他慌忙抱着怀里人坐下,三两下就除去了绣鞋,又脱掉罗袜,按着纤细精致的脚踝来回试探。
“夫君。”
晏少卿握着脚腕的手瞬间僵住。
他浑身僵硬,缓缓为她将鞋袜都穿回去,涩声道:“青娘没事就好。”
说着,将她放了下来,局促站在一边。
鱼姒把裙摆理好,先赧然对柳静眠道:“让你见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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