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离开的第一盏茶,想他。
“少夫人,这是李家与钱家的拜帖,还有孙家的踏雪帖。”王叔苍老的声音却不见颠倒,一件件条理清晰极了,最后道,“还有文公子的信,因为文公子说不急,这才没寄回云浮。”
樱桃已经自觉一张张收好,王叔这才接着说别的:“去年的账老奴也已扎紧,全部理清了,少夫人看是……”
这个比较重要,鱼姒摇摇头:“我还不太行,还是给木檀吧。”
这就没什么大事了,王叔又问:“那少夫人今日可要宴请?”
鱼姒这才想起来柳静眠还在家里,想到刚才自己与夫君是如何腻歪出了内室,又是如何一路分也分不开地出了门,最后在门前搂搂抱抱卿卿我我,夫君还在众目睽睽之下留下分别一吻,顿时有些不自然。
“咳,不用太隆重,家常些就好。”
王叔得了准话,便顺便去厨房传话,鱼姒觑着旁边的樱桃,清了清嗓子:“刚才……”
樱桃十分上道:“奴婢什么也没看见!”
鱼姒的伤感被冲淡了些,她唇角不受控制扬起,“咳,看见也没什么。”
樱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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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送情郎终于舍得回来了?”只有鱼姒一个人进来,柳静眠也没什么顾忌了。
鱼姒懒得和她贫嘴,翻了个白眼往暖阁去:“一大堆行李要收拾呢,还不快过来。”
话音落下,房门果然被木檀打开,鱼姒乖乖道:“木檀你收拾,我们在暖阁说事,不会妨碍的。”
柳静眠眉头微挑,却没有说什么,牵着严询跟鱼姒去了暖阁。
暖阁是厢房辟出来的,不大,却足够温暖静谧,鱼姒之前常常在这儿午睡。
熟稔坐上榻,她丢了个软枕给柳静眠,先问紧要的:“你们现在是住哪儿?”
这个不重要,柳静眠放下软枕,顺手端起茶盏,瞥着帘外若隐若现的忙碌身影,倾身凑近她:“那是你的丫鬟?”
鱼姒奇怪地摇头:“不是,是夫君的丫鬟,怎么?”
柳静眠手一顿,压低声音:“我方才见你那样听话,觉得稀奇。”
“我现在对家里还不熟悉,当然要依赖木檀了,能少添麻烦自然少添麻烦。”鱼姒理所应当道。
柳静眠:“?”
柳静眠:“你刚刚说什么?”
鱼姒刚要重复,却已察觉到自己话里的不对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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