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自己开脱:这实在不能怪他,甜美的妻子这样仰目满是依赖,任谁能无动于衷?
开脱完,他强忍羞赧,做好要被鱼姒笑眯眯调皮盘问的准备,谁知鱼姒却问:“那大嫂呢?”
晏少卿:……
晏少卿半晌才道:“大嫂与大哥今年不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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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鱼姒终于把家里几口人地里几亩田田里几头牛弄清楚,马车也慢了下来。
路上嚷着热,她又脱了一件衣裳,这与秋装也没差了,加之乡音近在咫尺,鱼姒不住撩开帘子往外望,兴奋的神态让晏少卿恍惚以为他们是在秋游。
“青娘,要不让樱桃将薄披风找出来吧?”他还是担心她受凉。
鱼姒头也没回,娇蛮不已:“我不要!”
晏少卿:……
晏少卿:“青娘,若是年前受了风寒,那这一个年就都过不好了,岳父岳母他们知道,恐怕也要……”
话音戛然而止。
鱼姒收回嗔怒的目光,眼珠骨碌碌一转,又变了脸,讨好撒娇:“等下去再穿好不好嘛。”
晏少卿:……
假使上一瞬她没有嗔怒瞪他,他也就信了她的撒娇,但现在:“青娘,你也不想再喝苦药吧?”
鱼姒方才正看到兴头上,冷不丁被念叨,难免有脾气,现在回过神来,后悔也来不及了。
她见撒娇没用,又开始颦眉装可怜:“青娘知道夫君只是担心,但我从小身体就好,也很少生病,真的不会出事的。”
晏少卿一个字都不信她的,往年她几乎一季一病,虽然没什么大影响,但到底还是受罪,现在他就在旁边,怎么能放任她的小孩子心性?
夫君眉目坚决,显然是没有回旋余地了,鱼姒当即及时止损,识时务乖巧道:“那好吧,青娘都听夫君的,我知道夫君是为了我好。”
说着,她熟稔倾身,在他脸侧连落下两个轻飘飘的吻,满怀诚恳道:“谢谢夫君为青娘着想呀。”
一阵香风飘来又拂去,等晏少卿反应过来时,鱼姒已正襟危坐,只面带羞赧偷偷瞧他。
蜻蜓点水的两个吻与她的甜蜜感谢交叠融合,晏少卿迎着她流转的眸光,有那么一瞬很想说,吻也不可以折成“谢礼”。
但鱼姒好不容易这样乖巧听话一回,若说了,只怕她又要觉得他是“介意”、“嫌弃”,两眼又要委屈得泪汪汪了。
还是要他哄。
晏少卿暗叹一声,喊住马叔,先让樱桃拿了薄披风进来。
他仔仔细细把鱼姒裹好,最后才开始系系带。
鱼姒低眸,入目便是他眉眼,清润温和,认真专注,好看的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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