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长长叹口气,晏少卿低下眼帘,想为两人掖掖被角,却又顿住了。
烛火幽微,隐隐的光照进来,覆在她的侧脸上,明明灭灭。
衣领宽松,那雪白的后颈也明暗交杂,弧度是那样的柔顺。
手鬼使神差地探了出去,在他的注视下,终于抚上了他惦念许久的细颈。
满手细雪生香。
这一瞬,满足油然而生,流遍四肢百骸。他不受控制地轻轻摩挲,将那最惑人的弧度反复描摹。
渐渐的,满足与别的东西融合在一起,令他更加本就未曾平息的气血再次翻涌起来。
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下的温软,直到有些东西再也忽视不了,才猛然醒神。
等等????
手僵在她后颈上,晏少卿有些难以置信,又有些难堪,正要悄悄将手收回来,她蹭了蹭他。
晏少卿顿时不敢动,可她并未缩起脖子,又或是避开他的手。
反而后颈显露得更加彻底。
这是?
晏少卿恍惚想起儿时喂过的猫。猫被从头到尾抚慰得舒服的时候,好像就是会压出呼噜声,然后继续蹭人。
他的手又缓缓动了一下。
她非但没有躲,还抱他抱得更紧了。严丝合缝。
晏少卿的手便停在了她颈后,躁动仿佛随之远去,而即使只要下移两寸便能摸到之前扰得他心神不宁的小痣,他也没再做什么。
他睁眼无眠,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经久不散:她的后颈摸上去真的很舒服。
翌日。
鱼姒早早便醒来,精神充沛得不得了,在床上滚了一圈后,她忽然发现,她的夫君好像已经起身了?
抱着被子坐起来,鱼姒环顾这间小小的房间,果真没看到夫君的身影。天都还没亮,夫君去哪儿了呀?
她将昨夜樱桃拿来的衣裳穿上,穿好鞋刚要打开门,门开了。正是晏少卿。
“夫君你回来啦!”她惊喜地弯弯眼睛,连忙拖着他的手将他拉进来,“这么早,夫君去做什么了呀?”
外面已经隐约有了些走动,鱼姒又将门关好,可转过身来,她一愣。方才打照面的时候她没细看,转过来才看清楚夫君的样子。
他眉眼间隐有乏态,似乎精神不继,鱼姒顿时担心起来:“夫君昨夜没睡好吗?”
晏少卿:……
夫君怎么不说话啊?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认床?可之前也没见夫君认床啊?也不可能是她睡觉不老实,鱼姒想了又想,最后谨慎凑到他身边,小声问:“是不是昨夜有什么扰人动静啊?”
她睡觉一向死,打雷都听不见的,何况区区“动静”?可夫君就不一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