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不是第一次他醒来后就消失在殷家私人医院了。
但上次殷缙好歹还能知道是他被吴翰带走,心里多多少少也能有个数,可是这一次,谁能保证殷缙一定知道是沈秋泽带走他的?
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刚谈的男朋友人间蒸发了不说,沿着蛛丝马迹一查,发现了自己的男朋友疑似被他的前任给绑走了。
这他妈是个人都得怀疑是不是自己的男朋友又跟前男友勾搭上了。
吴楚头疼地摁了摁眉心,带着几分暴躁深呼吸了好几口,才逐渐平缓下来。
他就坐在地毯上,靠着沙发,一动不动地盯着整个屋子中唯一的一扇门。
在长久的寂静中,吴楚靠在柔软的沙发面上,昏沉的意识却被渐渐倦意缠裹,像是冰面被光束灼烧融化一般无法控制,他指尖蜷缩了一下,长长的眼睫合拢了起来。
吴楚原来瞳仁中紧盯的那扇门发出了轻微的动静,带着保温盒饭的沈秋泽推开了门,看到吴楚没在床,而是坐在地毯上背靠着沙发,他似乎一点都没有意外,走了过去。
沈秋泽走得很慢很轻,拖鞋踩在厚厚柔软地毯上几乎没发出任何动静来到了茶几旁,他半跪在地毯上,望着被靠在沙发沿上,格外安静的吴楚。
他脸色有些苍白,微微垂着头,安安静静阖着眸子,从松垮的病服领口中可以窥见清晰的一截锁骨,黑发有些长,细碎地遮住了耳廓,似乎是睡得有些不太安稳,眉心皱着。
看上去好像因为苍白的脸色和微蹙的眉心,让靠在沙发背上的人看上去罕见地带着几柔软弱,甚至有种易碎的脆弱。
纵使是这样,在暖黄的灯光下,这一副场景依旧安静温馨,美好得好像只有沈秋泽梦里才会出现。
也只有这样,他才能跟面前的吴楚安安静静地相处。
沈秋泽漆黑的眸子温柔了下来,他低头,将手指放在自己颈脖处,直到确定贴着创口贴的指骨被捂暖了后,才微微俯身伸出指骨,将吴楚的眉心轻轻揉开。
他知道吴楚此时此刻是睡得不大安稳。
因为吴楚体内的药效还没有彻底散去,那种药效会让吴楚在安静的环境下极易感到困倦疲备,哪怕意识抗拒睡意,但只要药效还没有彻底散去,意识就不可能会扛得过药效。
望着吴楚在昏沉中蹙眉动了几下眼睫,像是在抗拒警惕着什么,沈秋泽指尖下意识顿了半在空中,经过长久的沉默后,他才垂眸俯身弯腰将坐在地毯上靠着沙发背的吴楚抱起。
即使是在闭着眼意识昏沉时,吴楚也在厌恶抗拒他的靠近。
但是就是这么一个在闭着眼都厌恶他靠近的人,曾经为了他在三十多度将近四十度的高温下修车,也为了他能够直接拎着某个纨绔的富二代领子,周身满是戾气地寒声撂下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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