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楚面无表情想着。
也是,能干出收集那些相似沈余的人作为收藏品这档事的人,又能正常得到哪里去?
沈秋泽笑了起来,冷清的眉眼像是一碰消散的融雪,眸子里带着干净的笑意,他低头碰了碰吴楚的额头低声道:“想吃什么?”
“我去给你做。”
“我们就像冬休期那时你在酒店那样好不好?”
那时候的冬休期,吴楚在酒店沙发上打游戏,他会提着盒饭来到酒店,两人一同坐在地毯上,他铺开盒饭里的饭菜,陪着吴楚一起吃饭。
那时候什么都没有发生,张怀远没有出现,他还没有抗拒吴楚撼动了沈余在他心中的位置,吴楚还有点变扭,但是却依旧在心里开了一道口子让他进。
那些回忆的片段在凌晨夜里失眠时,几乎每天晚上沈秋泽脑海中来来回回发放映,直至昏沉入睡。
吴楚厌恶皱眉偏头,他面无表情嗤笑道:“你觉得好?”
“你要是不觉得说出来恶心人,你就继续说。”
沈秋泽盯着他沙哑轻声道:“我不觉得恶心。”
“我只庆幸我干了那些事。”
如果不是他刻意接近了吴楚,这辈子他都不知道他还能像个正常人一样活下去,而不是沉溺在沈余死亡的腐朽阴影中难以自拔。
他只后悔没有将那些杂碎处理好,让那些杂碎毁了他的计划。
吴楚神色有些复杂道:“你他妈能活到现在也是不容易。”
说着这些不过脑的话,能全须全尾活到今天,也算是他沈秋泽的本事。
沈秋泽笑了笑,他起身低低道:“我去给你熬粥。”
他走向门外时,似乎是想到什么,脚步顿了下来,嗓音平静道:“你不用想着把这些医疗仪器全砸了。”
“你砸一台仪器,你脚上就多栓一条东西。”
“不想以后上厕所要我抱着你去的话,你就尽管砸。”
他清楚吴楚知道他如今比谁都在乎他的身体,不然也不会在殷家私人医院探视时,逼着他拔了他的管子,看着他在那瞬间连最基本的判断力都没有。
他也清楚吴楚为了出去,是真的能干得出那档事,从大凌晨跑出来砸了他的车后在寒风中与吴翰僵持了一个多小时就能看得出来。
吴楚心狠时是比谁都要心狠,哪怕砸的东西是监视他生命体征的玩意,他也能眼都不眨一下地下狠手砸。
刚掀开被子琢磨着要砸仪器的吴楚停了下来,面无表情地盯着沈秋泽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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