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萼盯着他轻轻道:“你倒不如跟我说,我说不定心情好,还能让你陪在他身边。”
张怀远颤声喃喃道:“我不信……”
褚萼抬起他下颚,盯着他冷冷道:“你以为你是怎么被沈秋泽发现的?”
张怀远嗓音中满是嘶哑喃喃道:“疯子,你们全他妈都是疯子……”
看着浑浑噩噩的张怀远,褚萼眼底跟淬了冰一样,对着面前人漠然道:“给你一天的时间考虑。”
张怀远胸膛剧烈起伏,双目充血,额上结痂的伤痕让他看起来狰狞了不少,他从咯吱咯吱响着的牙缝中挤出几个字道:“你图什么?”
“你为他做那么多事,你能得到什么?”
“还不是只能像个狗一样在边上看着他?”
他想告诉面前的人,别白费力气来折磨他了,不过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罢了。
气氛是死一般的寂静,坐在轮椅上的男生看起来病弱而矜贵,他慢慢抬眼,苍绿色的眸子中是一片平静,只微笑轻轻朝着面前人道:“我本来就是哥养的一条狗。”
任何人都不能越过他去伤害吴楚。
所有恶毒尖利的咒骂随着书房门合上而渐渐消失,褚萼安静坐在轮椅上,他身旁的褚熙低声道:“您该回医院了。”
褚萼没有说话,好半晌,他才自言自语喃喃道:“是我做得不够好,最近他才没有来看我。”
他伸出瘦骨嶙峋的手指抓来好几个药瓶,将一把大药分作好几次硬生生干吞了下去,身后的褚熙看着活生生像是只靠一口气吊着的褚萼,欲言又止。
褚萼将药品丢在桌面上,对着身后的人平静嘶哑道:“动作再快一些,把吴宗盛给找出来。”
吴楚不是一个耐性好的人,要是时间耽误得太久,他会不耐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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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织什么破玩意?”
杜航眼睛使劲瞟着病床上的吴楚低头手指压着棒针飞速交缠在一堆黑色毛线中,看上去灵活得不得了。
没得到回应的杜航也不恼,他搬了椅子凑得更近了,美滋滋朝着吴楚道:“你可真贤惠。”
以后他们在一起生活了,吴楚肯定是个好对象,会做饭还会织毛衣,他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吴楚这个小土狗那么香呢?
吴楚瞥了他一眼,皱着眉头不耐烦道:“关你屁事。”
“把椅子移过去,离老子远点。”
杜航嘀咕了几句,将脑袋凑到吴楚面前,腆着脸殷殷道:“能给我织一条吗?”
他比划着道:“我想要那种最简单的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