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家后花园的路灯的灯光很明亮,紫藤花的藤曼低垂着,吴楚坐在长椅上,垂着眼手上把玩着廉价的打火机。
领路的人早已经恭敬地退下,整个花园寂静得只能够偶尔听到昆虫的叫声,月色皎皎,透亮如水一般悠悠洒下。
吴楚对褚家这个花园很熟悉,熟悉得闭上眼睛都能走出去。
但是如果可以,他一辈子都不想再踏入褚家半步。
坐在长椅上的男生眉眼很冷,带着点戾气,听到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他没动,只坐在长椅上垂着眼。
来人披着一身的月光,脸庞在月色下苍白如雪,他半跪了下来,以一种虔诚的姿态仰头对着坐在长椅上的男生唤弯着眸子唤道:“哥。”
吴楚没动,指尖只旋转着打火机,眉眼在路灯下很漠然。
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抗拒厌恶的气息。
褚萼自顾自弯着眸子低低哑哑道:“我还以为哥不会来了。”
他坐在休息室中盯着秒表一点一点转动着,每多转动一秒,他的喉咙就像是被紧紧扼住了一分,直到管家告诉他,吴楚真的来了,他才徒然松了一口气。
哪怕吴楚是他逼来的。
但这又有什么关系?
他不正常,吴楚早就已经知道了。
半跪在地上的褚萼笑了起来,他伸出冰冷苍白的指尖碰了碰男生留下浅浅一道疤的眉骨,似乎像是叹息一般道:“哥还是跟以前一样心软。”
为那些不该心软的人心软。
比如那些打篮球骨折的,比赛前出车祸的,被他送走的同桌,吴楚总是在为这些无关紧要的人跟他闹脾气。
褚萼从来都不后悔做出那些事情,他后悔的只是没有处理得干净一些,让吴楚察觉到了端倪。
吴楚厌恶地偏头,躲过了半跪在他面前人伸出的指尖,神色冰冷道:“有什么话就赶紧说。”
褚萼歪着脑袋微仰着头,苍绿色的眸子在皎皎月色下一块透亮的宝石,寡淡的薄唇弯着,他笑着认真道:“不跟我说一声生日快乐吗?”
“我说过,我不会再逼你了。”
只是换个方式让你接受而已。
瘦削苍白的男生半跪在长椅旁,他身上还穿着昂贵的手工定制西装,手指上带着血红色的扳指,看起来像是刚从宴会中出来。
此时此刻却半跪吴楚面前几乎是以一种索吻的姿态仰着头,眼神像只小狗一样眼神湿漉漉,看起来柔软无害亲昵道:“我只是,太想听到阿楚亲自跟我说生日快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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