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砚知道越灵心里着急,他一路赶着车子出了村,碰见村里人连声招呼都没打,就这么一路疾行着,大概半小时两人就到了镇上。
镇卫生院门口还停着一辆牛车,就是江建民拉着江六六来的那辆,车上还坐着村里一个小伙子,显然是专门在外面看着车子的。
小伙子看到江砚还吃了一惊:“江砚?你怎么也来镇上了?”
江砚把牛车拴到旁边的木桩子上,他神色冷峻,跟往常脾气温和的时候完全是两副样子,“孩子身上全是伤,光抹药根本不行,所以带着他来卫生院看看!”
“啊?这么严重?”牛车上坐的小伙子就是刚刚在江六六家围观的一员,他以为孩子被打可能就是被扇了两个大耳刮子,被踢了几脚,毕竟南南衣服下面的伤他又看不到,但现在听着江砚说的样子,好像伤得还挺严重。
“你帮忙看一下车,我先带着孩子进去看病”,江砚跟那个小伙打了招呼,让他帮忙看着车,之后便带着越灵直接进了卫生院。
小伙子迟钝地哦了一声,他后知后觉地看着江砚和越灵抱着孩子的背影,有一瞬间竟然觉得两人还挺相配。
江砚揭开卫生院的门帘走进去,搭眼就看见两个医生围着江六六给他头上缝针,大队长和江六六他爹在旁边看着。
越灵也看见了病床上躺着的江六六,她厌恶地朝那边看了一眼,之后便直接抱着南南去了看诊的医生那里。
“给孩子看病?哟,这孩子脸是怎么了?被人打的?”接诊的医生看上去是个颇有资历的女医生,南南跟她家里的小孙子差不多大,她一看这孩子的情况心里就咯噔一下。
越灵看着南南翘起的指甲盖又想哭,江砚代替她回答:“是的,被人打的,不止脸上,身上更严重,胳膊上还被烫伤了,您快给看看吧!”
女医生还没说什么,那边江六六听见江砚的声音猛地动了一下,缝针的医生连忙按住他:“正缝针呢,你动什么动!”
“江砚,江砚”,他喊出声来,江建民循声看过去,果然看见江砚就在门口接诊的地方站着,还有越灵,她也来了,对了,她怀里还抱着江南南。
江六六他爹自然也听见了江砚的声音,他几步走过来就想找江砚算账,江砚把他儿子打成这样,他今天光是医药费就得出去好几块钱,他自然不会轻易放过江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