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队部的陈设很是简陋, 靠门的矮桌上放了一个黑色的算盘,算盘旁边散落着几本泛黄的记事本,墙上贴满了语录节选, 但上面的字迹已经被烟熏得看不大清。
坐在靠门处的村长兼大队长江建民看着走进院子的最后两个知青, 不禁心里长叹一口气, 不知道上面是怎么分配的,怎么长得好看的女娃娃全分到他们村了。
中午江砚开着拖拉机接回来六个知青,其中就有一个娇滴滴的城里女娃, 长得忒俊,进村的时候他们村这些大小伙子都能在人家身上盯出个洞来。
晚上又来了两个更俊的女娃娃,这让村里那些到年纪的青壮小伙怎么有心思搞农耕,搞建设!
江建民把烟斗在一旁的板凳腿上掸了掸, 和桌边坐着的其他人一块站起身来, 清了清嗓子, 将屋里的人一一介绍给新来的知青。
“我是村里的大队长江建民,旁边这是咱们村的支书, 右边这是会计, 刚才给你们拿行李的, 是村东头的江砚……在你们前面还来了六个知青, 今天太晚了,我就不说什么了, 让江砚先领着你们去住的地方吧,明天早上八点,所有知青在大队部集合,你们按时到就行,咱们到时开个小会,也让大家互相认识一下。”
越灵两人应声答应, 之后,大队长便让江砚带她俩去知青们住的地方。
晚上快九点钟,江砚一手帮越灵提着她们的行李,一手拿着一个点燃的松枝火把在前面照着路,越灵跟越诗挽着手臂紧跟在他后面,四周黑漆漆的,根本辨不清东西南北,只能靠着火把忽闪的火光隐约看清脚下的路,远处不时地还传来几声狗吠声,伴着耳边呼呼吹过的山风,让原本静谧的夜晚显得更加寂静。
山村的土路高低不平,江砚人高腿长,步子迈得很大,越灵和越诗要小跑着才能努力跟上他的步伐。
猛地一阵风刮过,路边茂盛的野草被风吹到越灵的脚脖子处,树丛里似乎还有沙沙的响声,越灵不由自主地惊叫出声。
“怎么了?”江砚转过身把火把凑近越灵,火光映照下,少女略带惊慌的眼神一下望进他眼眸中,江砚眸色深了深,继而看向她抬起的那只脚,温和问道:“是不是脚扭了?”
越诗也被女儿吓了一跳,忙问:“是脚崴了吗?”
越灵低头借着火光看向自己的脚腕,不是她想象中的有蛇缠上来,而是路边的杂草不小心缠到她脚腕上了,因为隔着裤腿,感觉有东西,下意识就想到是蛇,没想到是自己吓自己。
“哦,没事,虚惊一场,刚刚有野草缠在我脚腕上了,我还以为是蛇呢!”,越灵不好意思地对妈妈和江砚笑了笑,是她大惊小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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