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以前没有人对你这么好过,只要我对你够好,你慢慢习惯, 就不会别扭了。”
“哪里来的歪理?”
梁远星其实只比他矮了一点点, 但相处的时候一直保持着仰望的姿态, 趴在他怀里, 连平视都不敢。赵伯礼只要稍稍低头, 就能看到他漆黑的眼睛, 摒除杂念,只剩下爱。
可是沉重的爱会蚕食自己。
“别等了好不好?你不满意的地方我都会改的。”
“不用改。”赵伯礼手掌抚过光洁细腻的下颌,梁远星立刻如获至宝一样轻轻亲了一口,明明脸红了, 还一边小心地观察他的神色。
淡色的嘴唇很适合接吻,永远能对自己露出甜笑,睫毛颤颤的,低垂的眼挡住所有的不安。
“梁远星,你想和我在一起吗?”
“当然想……”
“你不觉得在一起反而生疏了吗?”
不出所料,梁远星眼睛里写满了害怕,他们的距离已经近得不能再近,再想示好,就只能把嗓音放得更轻。
“我又惹你生气了吗?”
又是把姿态放得卑微,可怜兮兮地望着他,望得他心里一颤,想不管不顾地吻下去,把温柔和仰慕撕碎,只剩崩溃的哭声。
明明哪里都挑不出毛病,舞台上耀眼,台下乖顺,对别人伶牙俐齿,对他唯唯诺诺。赵伯礼要有多贪心,才能对这样的爱人不满意?
可是如果他只说不痛不痒的夸赞,他们的关系也只能无休止地倾斜,自己的一举一动都会被对方牵挂,直到梁远星被胡思乱想的细微情绪毁掉。
赵伯礼调动起全身的演技,沉声说:“从来没这么生气过。”
趴在他肩头的小猫咪吓得愣住,眼睛张大,爪子乱挠,最后连抱着他都不敢了,收起两只胳膊,坐直了低头等他教训。
实在是太可爱了。
赵伯礼装模作样地捂了一下嘴,掩住自己一闪而过没忍住的笑。他想笑,对面的人却快哭了。
而赵伯礼还是压着严肃的语气:“先告诉我,你现在在想什么?不许撒谎。”
刻意留下的几秒钟沉默之后,梁远星的眼睛转来转去,慌张被悬到了极点。
恐慌持续太久,就没心思撒谎了。
“我很贪心的,见不到你的时候听你的歌、看你的戏就会满足,见到了就想做朋友,成了朋友又想和你在一起,在一起了就想永远不分开。可是如果我对你连这点用处都没有……”
每多听一个字,赵伯礼的情绪就更沉一分。
“什么用处?”
梁远星忽然脸又红了:“就是……你知道的,男朋友的义务。”
脸庞逆着光,发梢泛着台灯的暖黄色。
只是轻抚他的脸颊,赵伯礼都能感到害怕和期待从皮肤传到指尖。现在梁远星不像猫也不像老虎了,像羊,自己跳到餐盘里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