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一笑和付祥生前后下了车。在常一笑站稳的那一瞬,付祥生已开口问她:“你先前的金鱼在哪里买的?”
车里暖和得很,下了车,北方的寒风嗖嗖地迎面扑来,常一笑觉得自己要被吹傻了。
绕了这么大一圈,付祥生原来是为了这个啊……
常一笑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尴尬地笑了笑,转身道:“风好大,我要赶紧回家了。”
风的确大,她后面的声音不甚清晰。付祥生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沉沉地喊她:“常一笑。”
常一笑身子一顿。
“我赔你的小金鱼,一模一样的。”付祥生说。
常一笑回过头来,皱着眉瞪他,几乎是一字一顿道:“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一模一样的小金鱼。”
她的小金鱼死了就是死了,她不要他赔,他也赔不起。
“我赔你一样型号一样花色的鱼缸,赔你最相似的两条金鱼。”付祥生手上的力量微微一松。
手上的力量虽然松了,可他的眼眸深处那样坚定那样决绝,带着几分无奈与漠然,就那样定定地看着常一笑。
常一笑与他对视了几秒,忽然展颜笑了起来,满不在乎道:“我才不要。”
付祥生看了看周围,漫不经心地看了她一眼,说:“难道你希望我以金钱的方式还给你?”
常一笑一愣,几乎是气急败坏道:“祥生你不能欺人太甚!”
付祥生已经作势要从口袋里拿钱了。常一笑猛地扑上去抓住了他的手,“祥生!”
“我不想欠你的。”
几个字冷冰冰地从付祥生口中蹦出来,像冰棱子一样插在常一笑的身上,常一笑猛地抽回了手。
她勉强笑了笑,道:“你本来也没欠我的啊。”
付祥生的手真冷啊,不是一般的冷。离开了他的手,她还是觉得冷得刺骨。
“祥生,”她喊他,甜甜软软的嗓音,“你是不是觉得,把金鱼赔给我,我们就两清了?互不相欠,形同陌路,也不用觉得有任何的负担,是不是?”
付祥生没有说话。
这种时候,沉默就真的是默认了吧?常一笑眨了眨眼,凑近了付祥生,无辜笑道:“可是你本来就不必有任何的心理负担。你家毛毛打碎了我的鱼缸,吃了我的金鱼,你给了我你的联系方式,本来就谁也不欠谁的。”
付祥生叹了口气,“常一笑……”
他的话还没说出口,常一笑已经截断了他的话,笑着抬起步子来,道:“走吧,我陪你去买金鱼。”
前世今生什么的,都是无稽之谈。她虽然死皮赖脸,但也懂得察言观色,这个时候再用“童养媳”这样的借口,怕是立即会被付祥生打回原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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