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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七点的中心商务区堵得不成样子。
出租车内憋闷的汽油味和不知名的难闻的混合气味,让韶伊头昏脑胀。
又堵了一会儿,韶伊叫师傅靠边停,提前下,师傅挠挠头,说了句什么,她没听清。
从车上下来,一阵秋风卷着落叶袭来,裙摆被吹得乱摇,韶伊拢紧外套。
她回头,似乎远远还能从高大的建筑群中辨出哪个是宝格丽酒店。
“韶伊?”阚意梁迎面走来,看见韶伊后眼前一亮,解释说自己看路上太堵了,怕她打不到车,所以走过来接她,顺便还给她准备了口罩。
“这么大的人了,担心什么。”韶伊戴上口罩,懒懒地笑着,两只手支棱起来随意摆动。
她知道自己这样多少有点不注意形象,但跟阚意梁相处很轻松,不需要有压力。
“你脸都红了,喝很多酒吗?”阚意梁接过她手里装衣服的纸袋。
“出租车里太难闻了。”
“宴会怎么样,顺利吗?”
“还不错。”
两人并肩走着,衣着神色不同的人与他们擦肩而过。
韶伊盯着对面的一辆车,视线跟着它从前往后,知道它在她身后的路上消失不见。
这条路承满车辆,黑的白的灰的,高的矮的,洁净如新的满是泥点的......她刚才就沿着这条路走过来。
已经看不到起点。
“其实,我之前不太想让你来京市,投资圈里没什么好东西......这两天才知道裴青荣在京圈的势力比想象中大很多......”阚意梁说。
所以很难解决,一般人都不敢轻举妄动,裴观宴才会要她过来露面,给人打强心针而已。
韶伊问:“有钱人的世界,是不是好简单?”
有钱就可以解决一切。
阚意梁没想到她是这么理解这句话的,笑了笑。
韶伊不经意地回头,正巧看见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
瘦削,矜贵,挺拔的。
她收回视线,抓住阚意梁的手,“我们快些走吧,这里人好多。”
阚意梁点头,加快脚步。
穿过这条路,是一条狭窄的步行街,老城区改造时留下的,零落摆了几个小摊。
阚意梁听见韶伊渐渐沉重的呼吸声,放慢速度。
“慢点吧。”说完又补一句,“这里人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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