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青荷说着说着就啜泣起来。老爷子赶紧问发生了什么事,裴青荣瞄了眼又坐回沙发的裴观宴,笑对老爷子说:
“爸爸,不觉着好久不见青荷了么。”
“您也知道,她从小不老实,大小姐脾气,这阵子又不听话,叫观宴修理了一把,不知道悔没悔过呢。”
话里话外都是对胞妹的怜惜。
裴青荷配合地嘤嘤几声,老爷子果然肃起脸。
“观宴,怎么回事?”
费丽也板脸训儿子,“就是,观宴,你怎么对妹妹的?她就是再怎么错,哪怕掀了天,也是你亲妹妹呀,你做哥哥的不得担待着。”
老爷子听她这么说,神情倒有些缓和。
裴观宴干脆翘起二郎腿,“前段时间活动这么多,怕小妹累着,叫她歇段时间......”
这叫什么话,艺人没活动难道坐家里等着糊吗,裴青荷愤愤咬唇。
“跟她的狗仔太活跃,您也知道,狗仔最没底线,有些还有靠山,青荷的身份可不经挖。”
大众视野下,裴青荷的身份仅停留在裴观宴的妹妹这一阶段,裴家风头盛,但家里究竟涉及什么行业,一般人很难摸清。
老爷子听了这话,以为有道理,不再追问。裴青荷却浑身凛凉。她总觉着这话在暗示什么,难道他知道她跟夏总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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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家兴盛,上层圈子又爱互通来往,所以南城权贵们都以接到请帖为资本,表面维持高傲要淡定,背地里都忍不住跟谁炫耀炫耀,要是一直看不顺眼的那家刚好没收到,就更高兴了。
贺寿的人来来往往,在这圈里混,除了卯足劲送礼物,还得会说漂亮话,最好能夸得不动声色,但叫听众羡慕。本来只有够格的人才能进茶室,但遇上讨老爷子欢心的,破格也不是稀罕事。
茶室里,老爷子坐在堂中,周围子辈孙辈按资历排排坐,再往下就是外人。
“鹤寿松青,精神与秋月争明,裴老,精神劲儿不减当年啊。儿孙也争气,个个出类拔萃,听说这两年还进军科技产业了?”
这话夸得不算有水平,裴青荣哼笑一声,没多反应。
老爷子倒是放下茶杯,瞥了眼坐在外围的裴观宴。
“是,我那个不成器的儿子,非要去开拓业务,我这么把年纪,还能不知道他吗,就是年轻,冲动,毛躁,别看现在还行,他到头翻不出什么花儿来。”
“老爷子谦虚了,二公子年纪轻轻,就能做到这种程度。您啊,就等着享福吧。”
老爷子抚须呵呵笑,不置一词。
裴观宴在底下坐着,正偏头问佣人茶叶的事,没看老爷子的脸色。
“爸爸,这二公子是谁啊?怎么没见过?”
身后有个女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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