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初心中掀起涟漪,被衣袖挡住的手忍不住攥紧,指甲扣进掌心里。
疼痛而甜蜜。
“没事吧?”他声音低沉,气息从她白皙微红的耳廓擦过。
“没事,”她摇头,看着他紧绷的下颌线,“你不是在出差吗?”
傅柏凛看见她右脚以一个怪异的姿势撑着,冷眉皱起,就在这时,小孩子的妈妈找过来,那太太见冲撞了沈家千金,而傅柏凛就在身边,面色冷淡看不出喜怒。
她脸色讪讪地道歉。
沈棠初摸了摸小孩的脑袋,说没事。
而傅柏凛,只是微微颔首,在孩子脸上扫过一眼。
小孩子本能地感觉到旁人的态度,他哭丧着脸躲到妈妈怀里。
沈棠初哭笑不得,偷偷瞄他,这个人啊,他不说话也不笑,冷着脸的时候真的很凶。
其实他什么也没说,更不必做什么,只凭一身凌厉气场,一个淡漠的眼神,就足以让人坐立不安。
沈棠初曾领教过。
十七岁的少女,在冷气充足的红馆内,被他堵住去路,失去逃跑的意志。
何况一个才几岁的小孩子。
“你脚扭了,还能走路?”傅柏凛忽然问。
沈棠初怔了下,缓慢点了点头:“可以的。”虽然疼,但走慢一点没问题。
下一秒,他却将她直接横抱起来,声音低冷:“都不能挨地了还逞强。”
像在教训犯了错的学生。
只有只言片语,她却甘愿听他训诫。
他抱着她往宴会厅外走。
慈善拍卖就要开始,而傅柏凛却旁若无人,所经之处,正在攀谈的名流默契地让开路,那些探究的视线,看得沈棠初脸上发烫。
他抱得极为轻松,指骨微微陷入她膝盖内侧,温度灼人。
沈棠初心里一阵发颤,仿佛在他怀中缩得无限渺小。
“放下我,我自己能走的。”她声如蚊蝇。
傅柏凛垂下薄薄的眼皮睇她一眼,不置可否,他步伐未停,足以表明他的态度。
而她呢?心里松了口气。
说不开心是假的。
伏在他怀中,沈棠初把自己藏进去,轻轻揪住他衬衣下摆,隐约感觉到他硬挺的肌肉,她一边被心跳折磨,一边放任自己沉迷于这一刻。
方才再被刁难,她心里也没太多波动。
他一出现,她就像汪洋大海中忽然找到方向的小船,委屈顿时涌上心头。
同时又觉得,他来了,那么一切委屈都不再委屈。
充满矛盾感。
她的脸红扑扑的,眼神清澈又迷离,望向上方颠倒的穹顶,第一次觉得这种奢靡悬浮的场所美不胜收,让人晕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