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千户反问,“您是啥意思,我媳妇那一箱子的嫁妆,跟我要去扬州有关系?!”
“哦,不是去扬州的事儿,那事儿我办不了,不然你去问问镇北将军能不能让你走嘛!”
徐达也不是羞于拒绝他人的人,这办不了的事儿,趁早得跟人家说明白,不然让人家一直抱着虚妄的幻想,那也不好嘛。
一听徐达这么说,马千户瞬间就泄了气,连说话声都低了三分,“徐大人别开玩笑了,我这身份哪能想见王爷就见王爷啊。既然不是去扬州的事儿,那徐大人问我家媳妇嫁妆干嘛?”
“哦,事情是这样的,你也知道,我家张大夫最近收了不老少羊毛线,那玩意儿吧……
反正要想卖呢,也能卖,就是咱们走了,这北境收羊毛的事儿就没人管了。
我寻思着吧,要不你让你媳妇儿帮咱们收吧?
虽说武官也不能做生意,但是若这生意,说是你媳妇娘家带来的嫁妆生意,其实也不要紧的。”
徐达说完,马千户立马摇头道:“那不行,我家那娘们儿虎的很,她办事儿我不怎么放心。何况家里头老的小的都得她照应,估计她也没那个精力。”
那羊毛线,三钱不值两钱的,能赚多少?!
女人家,还是在家看顾好老小得了,赚钱的事儿,还得靠他这大男人来。
“这羊毛线咱们现在收上来,次等的五十文一斤,上等的八十文,你若能跟去京城送邸报的士兵搭上线,每月跟着他们送上一趟,到了京城,咱们出你九十文次等的,一百五十文上等的。
送去了羊毛线,再从咱们家布店里批点布料回来卖,我给你透个信儿吧,咱们那儿卖三百文一匹的,你们这儿得卖六七百文一匹呢。
或者不买卖布料,到时候批点儿粮食干货,反正都能来回倒腾嘛。
一辆马车装上三四百斤羊毛线,光羊毛线单趟就能赚个十几两,这还没算上你倒腾别的东西钱呢。
一月跑一趟,哪怕只一车,赚个二三十两总是有的。你跟镇北军里头的人也熟,到时候人家去送邸报,你就塞几个酒水钱给人家,远远跟着去,让人家略照应一下,别叨扰了人家不就是了?!“
马千户心动了。
这没法不心动啊。
皇上穷,镇北军更穷啊。
他作为千户,每年能拿上三四十两的军饷,在这北境,就算是待遇极好的了。
抠拿卡要,他偶尔也干干,可再怎么搞,他这等级的军官,也不过只拿点零头罢了。
这会儿徐达说这生意,一个月跑一次,就能赚二三十两,说不心动,那是绝不可能的!
他家五个儿子,三个已经成年了,从他做了百户之后,全家便已经脱了军户籍了,他这千户的位置,却只能选一个儿子继承,另两个儿子……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要不让他们去跑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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