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秋分便把东西塞给了杨婶。
杨婶才想道个谢,就见门口又来了个担架,有人喊道:“来个人!!这人往哪儿送?!”
杨婶一看,那人也不知道是被哪个的流星锤砸伤的,手臂已经稀碎,要掉未掉的挂了半拉在身上,才勉强支棱起来的杨婶,只看了一眼,大叫一声。”我要支棱起来!!
“便抱着绷带跑了,边跑边小声给自己打气:「我是张大夫的助手,我不能怂!!」
看着杨婶远去的背影,春丫满头问号,可也问号不了三秒,又赶紧安排那担架上的重伤者,速去抢救营帐。
此时抢救营帐里就是个修罗场,张兰和两位御医一直不停的在救治伤员,可在人身上划拉,上再多仁济堂的麻药,那也只能略微缓解,所以往往大夫一刀下去,伤病员就疼到觉得灵魂都碎裂了。
可为了活命,也只能任由人绑着压着,疯狂的咬着被塞在他们嘴里的破布包,呜呜呜的呜咽着。
这已经上了简易手术台的,觉得痛,可还没上手术台的,除了伤口痛,心中更是慌张。
三个大夫不做人啊!!让他们等在一边,等待手术。
这是要吓死谁啊!?
有敏感度比较高的,直接就哭着喊不活了,就让他死了才好,免得受这罪!!
张兰手动嘴也得跟上,“你别哭啊,这好不容易把你们从前线拉回来了,说明你是有活下去的机会的,你想想,你爹娘还盼着你回家呢。”
“我爹娘前年就没了,就是那叛王作乱的时候没的。”那要死要活的士兵说道。
哦,原来也是扬州兵啊。
大家都是老乡,原本不想再多说什么的张兰便又开口道:“那个……父母不在了,你也得想想老婆孩子。”
“前两年闹灾,家里头穷的都没法了,我才来当的兵,哪儿有钱娶婆娘?”
张兰:……
一直在旁边听着的齐大夫忍不住笑喷了出来,“张大夫这安慰人的本事,挺大啊。”
齐大夫一说,营帐里的人都苦中作乐,笑了出来,连被张大夫安慰的那个扬州兵,都忍不住自嘲了一下,被压在床上的那几个一边嗷嗷嗷叫,一边呵呵呵呼呼呼的怪笑。
向来比较不会搞怪的张兰似乎找到了路子,她把脸皮往地上一扔,说起了以前家里头的一些趣事,惹的营帐里头又是叫,又是笑。
正巧送敷料来的春丫,走到营帐跟前,就觉得里头的人是不是被整的精分了,又笑又叫,是疯了不成?
她再怎么猜也猜不到,她娘为了安抚病人,居然还给他们讲起了笑话!!
若被徐达知道了,肯定得嫉妒的满地打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