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婶子,你看的没错,这批布的确不太行。不过那汪大家的也可怜,这钱还是算给她吧。”
“东家,汪大家的……不是我想说她坏话,只是她这么蒙混已经不止一次了……”
石头惊讶的转头看了眼春丫,春丫朝石头眨了眨眼。
不过沈祥平想的是,今日这作坊应该就要转手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挥手道:“行了,这事儿我会跟汪大家的说的,姚婶子,你也没做错什么,就是这事儿就在这儿结束吧。”
姚婶子只得应了声是,勉强跟玉娘笑了笑,便出了办公房。
“呵呵,见笑了。这女人多的地方,就是是非多。”沈祥平此话一出口,便觉不好,他一下子忘了春丫也是个女娃。
玉娘刚要说弟弟,却听春丫说:“沈掌柜这话可就说的不对了,不是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多,而是没有规则的地方,就是容易是非多。”
说完,还朝沈祥平咧嘴一笑。
沈祥平哪里听不出春丫是在说自己管理没章法,可今天他是跟这俩小孩儿做买卖的,可不能坏了事,他也不为自己辩解,只是说道:“是是是,我的确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就望徐家少爷接手了这作坊,能让这作坊打开一片新天地。”
春丫答:“那是自然。走,咱们外头看看去。”
说罢,便跨步往外走,石头跟了上去,兄妹俩低头窃窃私语,不知在说些什么。
沈祥平明显还没适应春丫的说话方式,只低声问玉娘:“这娃娃,平日也这么张扬的吗?”
“不好说。”玉娘的回答,是基于她所见到的徐家对待春丫的态度而做出的判断,这家人家吧,反正啥事儿都不好说。
沈祥平又是一愣,春丫回头见他没跟上来,便喊了声:“沈老板?”
“诶诶,来了来了。”沈祥平这才和玉娘跟了上去。
几人在作坊里转了一圈,春丫和石头每台织布机都看了看,的确能有七八成新,又在外头转了一圈,空地也的确很大,兄妹俩又低声说了两句,石头便跟沈祥平说:“沈老板,这作坊我们要了,就1000两,连带上织布机和你所有带身契的女工。”
沈祥平喜出望外,带着兄妹俩又返回了五圣庙的铺子,双方坐下写了契,签字画押,沈祥平给了地契房契和十五个织娘的身契,石头给了1000两的银票,这买卖也算成了。
可当沈祥平细看石头盖的印章的时候,却是不对了,他问石头:“裴庭是谁?你们不是姓徐吗?”
“裴庭是咱们府新任通判卢大人的夫人,这作坊是她委托我们买下的。”春丫如此解释道。
其实这也是他们之前商量的结果,这作坊东家,写皇帝肯定不可能,写徐家,徐达好歹现在偷摸着也算个七品官员,张氏娘家又穷的叮当响,鬼都不信这是张氏的陪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