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紧的东西是啥呢?就是打仗得有武器吧?
活着得有吃喝吧?穿衣得有不了棉线吧?这些都是要紧东西。“
“所以你就弄了这个纺机?”冯喜问。
“这只是其一,纺机咱们得改进,西洋铳咱们也得研究,这些看起来都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东西,但是其实里头都得考验咱工匠的脑瓜子,制作的工艺流程,怎么说呢……这是一种,系统的东西。
这方方面面的东西,都得往前进步,咱们大乾朝才能往前不断进步。
其实我说这么多,只是想跟您表明个态度。我也不是什么看不懂眼色的人,我知道从刚开始来,您就跟咱们较着劲儿呢。
可我不想把精力都费在跟您较劲儿上,我是打从心底里,想为皇上办点儿实事儿,想给后人起码留下点啥吧。冯公公,您难道不想吗?”
徐达说完,看向了冯喜。
冯喜苦笑一声:“徐大人说笑了,我一个阉人,说什么后人。”
“那冯公公可就狭隘了,后人可以是咱们后世的每一个人。以后人说起来,啊呀,咱们如今用的这个啥啥啥,是一位叫冯喜的公公和一个叫徐达的人一起给咱们捣鼓出来的,这种自豪感,有没有?!人家说起来,人冯公公,身残志坚,很是了得……对不对?”
“谁身残志坚?!”冯喜白了徐达一眼,徐达冲他咧嘴一笑。
虽说,这徐达做事儿看着不怎么靠谱,可这心思倒是纯良,冯喜刚想着要不算了,就跟这货好好合作一把吧,却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不对啊,这纺机怎么算,都算不上是兵器,这妥妥是工部的差事,咱这越俎代庖,不好吧?”
“冯公公您这就不知道了,纺机造的好了,棉线就多了,棉线多了,咱纺布就能纺多,布多了,咱前线的北方的那些将士,是不是能多穿点儿多用点儿?
对了,烦劳您还得给我去弄个织布机来,那玩意儿我再给想想办法再给改进改进。
您看这四舍五入,是不是这纺纱机和织布机,都是咱国之重器?行军打仗之必备?!”
荒谬大师徐达,鬼扯起来,连鬼都信了。
冯喜虽知徐达是瞎说,可想着,不管那枪攒不攒的起来,这纺机估计能行,要皇上问起来,那这神兵营好歹也算有了个开门生意吧。
再说,徐达前头那番话,虽说有鬼扯的嫌疑,但是的确让他听了进去。虽然他只是个公公,可公公那也是男人变的。
他虽不能算是处庙堂之高,可也听过太多国家社稷之困,从政那是肯定从不了的,他也没这个志向,可既然这里有位处江湖之远的,还在忧国忧民,他帮一把,倒也不是不行。
于是冯公公点头道:“知道了,一会儿我去问司徒知府要一台。”
帮忙,是真想帮忙了。
不过能薅司徒知府的,他也绝对不会拿自家衙门的经费出来。
徐达这头,也算是跟冯公公达成了初步的和解,起码两人不再顶着来了。在徐达看来,这就是良好协作的开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