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丫也不直接回答盖头,只拍了拍眼前的门,结果那门跟门框之间只剩了一点儿联系,几乎是倚在门上而已,被春丫一拍,直接就往后倒了下去。
“啊哟!谁啊!”倒下的门还砸到了人。
“对不住对不住,也不知道您家这门坏了,严师傅,没砸伤您吧?”春丫赶紧去扶人,而盖头则忙不迭的扶门。
“没事没事,昨日来你大哥弄坏了一扇,今日你弄坏一扇,正好,齐了。也省的我天天担心这门会不会掉下来了。”
那严画师倒是很会苦中作乐。
春丫忙说:“对不住啊,我赔您一扇门吧,改天叫方木匠……哦,方木匠被充公了,要不您喊人来修吧,钱我来付。”
“嗨,还修啥呀,家里也没啥可偷的。你是来拿画册的吧?等着,我给你去取。”
那严画师说完就走进了低矮的房间,似乎跟里头的人说了几句话,拿着册子就出来了。
“这是您儿子画的?”春丫惊喜的问道。
“欸,他也就这点儿还成,春丫姑娘觉得这画册不错的话,不要忘了给咱们美言几句。”
顺便多给点儿粮食,这话严画师没有说出来,但是他希望春丫能懂。
春丫微笑道:“不需要美言,令郎的画技实在是很好,这册子我先带走了,一会儿会有人给你们送粮食来的。”
说完,便干净利索的带着盖头走了。严师傅好一阵激动的相送,出去的时候还差点儿又被放一旁的门给绊倒。
听得云里雾里的盖头边走边问:“这册子画的啥?”
春丫把册子递给盖头,“画的就是咱们抵抗叛军,然后这会儿努力自救的事情。严画师原本是摘星阁的画师,据说他以前是专门在灶台上给人画灶王爷的。不要这么看着我,这县城里头能请到个画匠不错了。
我嫌弃严画师画的……太死板,没什么灵性,原本想拿了画册去扬州找人重画的,没想到他说他家儿子也会,今天试下来,的确画的很好。
你往后头翻,后头几张就是严画师画的。一个死板匠气,一个却灵动飘逸,一会儿带去县衙给庭姐姐看看,如果没问题,咱们就让他把册子重新画一遍。到时候……”
其实春丫还没想好到底要拿这个册子干嘛。但是,反正先画着,到时候总有用处。实在没用,当个纪念册也好。
两人赶到县衙的时候,裴庭正好刚施完粥。
“文竹,带盖头去吃点儿点心。”裴庭吩咐完了文竹,便拉着春丫的手,往后宅走去。
“姐姐,要到粮食了吗?”春丫最关心的就是这个事情。
裴庭得意一笑:“要到了,65文一斗,明日便可以开始供应了。不过董家那边也来消息,说广州罐头坊那边已经停工了,这会儿已经启程回乡了,还带了粮食回来。65文的官粮我就不给你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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