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她拿了个下马凳,伸出一只手,候着马车里的那位。此时就见马车里伸出一只隔着纱帐的手,春丫愣了一下,这是啥造型?
那小姐下得车来,啥都看不见,就带了一个帷帽,那纱帐从头到脚都裹了个严严实实。
后头还跟了另一个丫鬟,手里拎着一个小包裹。那丫鬟对车夫轻声说了两句,车夫点点头,也不跟着他们,就在后院儿找了个板凳坐下了。
春丫来得县城这几日,偶也有看到戴帷帽的年轻姑娘,但他们这里地处南方,离京城比较远,民风相对开放些,人家戴帷帽都是头纱只到脖子的,这种从头裹到脚的造型还是第一次看到。
此时的春丫更是百爪挠心,非常好奇帷帽下的小姐到底长的啥样。
于是她倍加殷勤的把这小姐带到了包间,此时接到徐达指示的方婶正在包间里上茶摆碗碟。
那秋色绸衫的小丫头对方婶说,“麻烦婶子给拿壶开水,拿个大碗来。”
不明所以的方婶应了声好便走了。春丫想大概也许可能要烫个碗筷吧,不过此时闲着也是闲着,那就点菜吧,于是上前殷切的说道:“好让小姐晓得,我们这包间没有固定菜单,每日家里新鲜采摘了什么,便做什么,不过菜品不同,跟前头大堂价格也不一样,您要吃啥,我便报了价钱给您。不过见小姐如此气度不凡,要不要尝尝我们家的特色菜品?”
那纱帐里传出一声软糯的回应,“都有什么,你说来听听。”
“荷塘月色,珠玉成双,比翼鸳鸯,再来一个水晶冻,点心来一个心太软,您看如何?”
春丫说话之际,那两个丫头正好把他们小姐头上的帷帽给摘了下来,春丫看的居然有些脸红了起来。
所谓肤如凝脂,明眸皓齿也不过如此了吧?
春丫一时看愣了,没听到那小姐回了一句,那就这些吧。
“喂,你听到没有啊?我们小姐说可以,让你上菜!”见春丫愣神了,一旁的丫鬟喊了她一声。
回过神来的春丫应了声是,才想说价格,便被丫头呵斥道:“还差你这几两银?不用报了,出去吧。”
于是春丫便讪笑着退出了门外,方婶正好提着一壶开水和他们要的大海碗进来,那俩丫鬟接了,便让方婶出去了。
那拎包袱的丫头从包袱里取出一套银质碗碟,一套小小的紫砂茶具,先泡了一小壶茶给那小姐,“小姐,出门在外多有不便,只能将就着喝一口了。”说完又熟练的烫起碗碟来。
那小姐拿起丫头泡好的一小杯碧螺春,也不喝,只呆愣的看着手中的茶杯,过了片刻,才幽幽的说了一句,“不知我此番执着,可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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