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从身后的矮柜抽屉里又摸出几张一模一样的契,给拍到了桌子上,“你是不是二B?谁会没事把契约就随便扔在抽屉里?这都是我自己写的,要多少有多少,你倒是吃啊,别客气,还有呢。”
说完又从抽屉里摸了几张出来,放在手里扇着玩。惹的一众看热闹的哄堂大笑。
这些所谓契约其实都是她平日在家练字用的,为了熟悉古代立契的格式,她就拿之前和林掌柜签的租约随便练练,她练完了,徐达就给带到店里,平日得空教石头盖头写字就用春丫用剩下的这些废纸,所以他们这个柜子的抽屉里有且不止有这些契约,还有各种春丫练字用的诗啊词啊,一大摞呢。
钱氏一时愣住了,知道讲理自己肯定是讲不赢了,索性拍了大腿,往地上一滚,开始哭爹喊娘起来,一时说徐达他们是强盗,要抢自己铺子,一时又说春丫是个有娘生没娘养的小SAO B。
骂徐达,他可以忍,但是骂春丫,他是绝对不能忍的,于是用尽丹田之气,大喝一声:“姓林的!你要不是龟儿子,今天就站出来把这事儿给了了,要是你不愿意了事儿,咱们就官府见!”
周围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群众也一声高过一声的喊,走!去官府!看这钱氏能不能还在衙门里撒泼!?
眼见着自己再不站出来,今天这事儿肯定没完了,林老板只得从角落里走出来,把钱氏从地上拎了起来,钱氏还不干,林掌柜多少还算要点面子,呵斥了两句,钱氏勉勉强强的爬了起来,嘴里还在不干不净的说着。
徐达看着这夫妻俩,也是烦不胜烦,林掌柜早先答应的用院子里的井水什么的,早反悔了,这几个月都是他们自己去南城门那里的大井打水用的,且这钱氏进进出出的,老往他们铺子里凑,好几次他们来开铺子,都发现东西被人翻动过。
要说钱氏今天演的这一出,没有林掌柜的默许,那绝对不可能,既然关系都差到这一步了,徐达也不耐烦再多呆下去,于是便对林掌柜说:“林掌柜,别的我也不多说了,今日你我既然已经闹到这个地步,那就好聚好散,契约上本来写的是,如若违约,就罚两月租金,现下我也不要你两月租金,你就把这月的租子退给我,我们这就走。说好了,你的东西我们一概不要,但是我们的东西都得搬走。”
石头听他爹要放弃这辛苦经营几月的铺子,瞬间就红了眼眶,想要阻止,但是徐达拦下了他,就盯着林掌柜。
那边钱氏听说要退租子,那也是不干了,跳起来就想开撕,也被林掌柜给拦住了。
“行!就这么办!但是你们今日就得搬走。”林掌柜捂着钱氏马上要喷粪的嘴巴,气急道。
眼见徐达被气的直捏拳,春丫赶紧挽住徐达冒着青筋的拳头,回道,“行,今日营业结束,我们自然会收拾东西走的。”
林掌柜见他们答应了,甩下两贯并几十个散的铜钱,头也不回的走了,闹剧结束了,围观的众人也都不痛不痒的安慰了徐达几句,各自散了。
半天没说话的盖头,此时却忍不住无声的哭了起来,边哭边收拾着散乱的桌椅板凳。
大伯真是太惨了,每日天没亮就要赶车出门开铺子,虽然自己每日起的也很早,可是到了车上还能睡上个把时辰,赶车有他大伯和石头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