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一眼看见程灵慧:“这位是……”
“在下姓常,常继文。”
少年嘶得倒抽一口气:“这名字听着怪熟悉的。”
旁边那面白如纸的汉子道:“前些天不小心掉进洛河那个钦差不就叫这个名字吗?”声音冰冷毫无起伏。
少年一拍脑袋:“可不是咋地,瞧俺这记性。”
程灵慧强忍着心里的抽痛道:“大约是碰巧同名同姓吧。”这几人行为诡异,实在不得不防。
少年并没有深究,说道:“俺叫邓苦,洛河口人氏。”又指了指跟自己一同来的汉子道:“这位是沈聪,青县人。”又指着灯下坐着的男子道:“他叫赵桥,南都人。这次发大水,除了俺们洛河口就属他们南都冲得最惨。”说到此,叹了一口气。但是,因为他天生的一张笑脸,这一口气叹的更像是小孩子故作姿态。
燕京也收起了嬉皮笑脸道:“那常继文我是见过的。看样子还算个好官,可惜……”他摇了摇头:“好人不长命啊。”
“不过是个迂腐的酸儒罢了。”一直没开口的赵桥忽然说了一句,语气中充满鄙夷。
程灵慧不由火起:“那赵大侠以为什么样的人才是个好官。”
赵桥看了她一眼:“我不知道什么样的人是个好官。我只知道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只会卖嘴的人就是酸儒。”
程灵慧道:“人说穷山恶水出刁民,看来也不尽然。人家为了救灾东奔西走连性命都搭进去了,竟然只落个酸儒的口实。看来某南藏龙卧虎,朝廷里那些人倒是白操心了。”
赵桥冷笑一声:“藏龙卧虎倒也不假。指着朝廷里那些人,我某南百姓迟早饿死。只是不知道常大侠为何这般激动?”
程灵慧这才陡然发现,关心则乱。刚刚的情绪已然露出马脚。她不是惯常缩手缩脚的人,当下也不遮遮掩掩,说道:“不瞒各位,俺就是那个掉进河里的钦差。”
话音未落,凉亭里顿时一片静寂。
“不可能。”燕京首先反应过来:“那个常继文我见过。跟本不会功夫。”
程灵慧道:“为什么那个常继文就不能是假的呢?”
燕京语塞。
一个冰冷的,没有起伏的声音道:“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