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稍微用点力,就能伤到她似的。
寸头男纠结了半天,终于小心翼翼,极力控制着自己的力气,帮她抹掉脸上的灰尘。
池小暖察觉到他手指的触碰,抬起漂亮的眼眸朝他望去。
他是蹲着的,视线正好和他平视。
寸头男对上她那清澈纯净,不掺杂一丝浑浊的眼睛,怔住了。
他有那么一瞬间,恍惚的感觉,他看到了世界上最干净的一片净土。
而他身上背负了太多黑暗和鲜血,刀尖舔血,早就忘记纯粹和天真,是什么样了。
“喏,给你戴花花。”
池小暖收回了视线,睫毛扑扇,顺手就将手里的一朵小黄花戴在他的耳朵上。
寸头男回过神,从耳朵旁拿起这朵小黄花,表情复杂的很。
“你个难伺候的小崽子……”
他嘟哝一句,站起来,继续跟在她后面伺候着。
池小暖一直装作很调皮,跋扈又骄纵的姿态。
而且像一个有多动症的小孩一样,一刻不停。
不是在院子里到处折腾花草,就是在这密不透风,严防死守和铁笼似的基地里,到处溜达。
到处都有看守的人,加上还有寸头男跟着她。
鹰哥那群人也就懒得管她,随便她到处跑着玩。
毕竟一个四岁多的小孩子,能掀起什么浪?
而池小暖在这里跑了几天,越发心凉了。
难怪他们能这么自信。
因为她发现,想要靠她自己从这里出去,根本不可能。
想出去只有两种方法。
一,他们放她走。
二,里应外合,有人在外面帮忙。
不管池小暖怎么绞尽脑汁,想了无数种方法。
最后可行的,就这两个。
第一种,肯定没指望。
至于第二种,倒是有机会。
但这也意味着。
只有入虎穴,才能得虎子。
她要等厉司珩过来,才能想到办法。
而现在最大的问题是。
鹰哥这群人,拿她当人质,威胁厉司珩究竟有何目的?
如果只是要池晚收集到的那些证据和资料。
直接说,直接谈就行。
为什么非要兜这么大的圈子?
为什么要厉司珩亲自过来才行?
池小暖想了几天,都没能想到原因。
眼下,只能等他们放消息,让厉司珩过来了。
在这里不知道度过了第几天。
也许是第七天,也许是第八天。
池小暖一如既往的跑到外面晒太阳,摘花花,顺便观察周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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