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悠的眉头越皱越紧,她不知陈氏是否知道欢哥儿如此顽劣。
但欢哥儿此时人就在她的院子里,指使的又是她的丫鬟,这一幕她怕是早就已经知道了。
陈氏正在房中核对嫁妆单子,田庄地契都是这几天才刚刚准备好,要添进单子里。
她在仔细核对着,防止下人誊抄错了。
崔悠跟着徐琦进门就看到这样一幕,她突然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陈氏其实一直都很纵容他们,她一直都是一个会给孩子无限宠爱不加约束的母亲。
当年他们在伊尔塔的时候,家中的情况无论艰难与否,她嘴馋想吃肉想吃好吃的的时候,她都会一边唠叨一边满足他们。
他们就是在这样的爱中长大,现在这份宠爱和纵容不过是落到了欢哥儿身上。
她叹了口气,想要提醒陈氏的话收了回去。
上次她就准备找爹爹好好谈一谈,现在看来大婚前关于欢哥儿的教育问题,她必须要跟爹爹好好的谈一谈。
陈氏是慈母,欢哥儿需要一位严父。
院子中的欢哥儿正咯咯笑着拍手,突然就鼻子一痒打了个喷嚏。
他身旁的奶娘很是紧张的忙俯身来看他,生怕他会着凉生病。
皇宫里,正跟裴景宸商讨如何将大楚各地钱庄重新运转起来的崔新平也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崔叔可是着凉了?要不要早些回去休息?”
再有半个月就要大婚,裴景宸现在生怕再出什么意外,妨碍他和崔悠成亲。
崔新平摆手,刚刚只是鼻子有些痒。
“陛下,现在各州府的商户对钱庄都不太信任,怕银子存进去就再无法取出,他们宁愿存其他的钱庄也不愿存进朝廷的钱庄。”
崔新平说起这件事,眉头就皱的紧。
他这段时间一直在忙钱庄的事,将原本大皇子和二皇子残存的一些心腹当成鸡宰了,狠狠的立了威。
结果这件事刚告一段落,银子收回了大半,结果后续推动又遇到了问题。
崔新平都想叹气,他现在真的是太难了。
钱庄现在在各地举步维艰,如果不能将钱庄盘活,那他之前那些鸡也白杀了。
“派人下到各州府去探查一下情况,看是钱庄的问题还是有人在作怪。”
如果是有人在背后操控,那就别怪他心黑手狠。
反正他身上背着暴君的骂名,多杀一点人也没什么大问题。
崔新平嗯了一声,语气依旧有些烦闷:“已经偷偷派人下到州府去了,再半个月就能有消息。”
如果是有人在作怪那倒是好解决,怕就怕经过这几十年,各州府的商户都被之前的那些官员坑惨了,现在他们已经没胆子也没有银子存到钱庄。
没了这些商户,钱庄就只靠各地的官员撑着迟早还是要出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