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北湛一时之间,一脸茫然,原本急切的步伐变得沉重,如同灌了铅一般,几乎是一寸一寸的朝着床榻靠近。
司北湛的声音颤抖的厉害了,整个人木讷而又僵硬。
“鲜于淳,别装了,我都看见你的眼皮在抖……”
“鲜于淳,你是不是也太小气了,我只不过是随口说说的,其实你并不是特别彪悍,而且有的时候 还有那么一点点可爱……”
“鲜于淳,能不能别装了?然后像你这种个性怎么躺得住?你不是应该起来对着我大呼小叫,然后对着我甩鞭子吗?”
“鲜于淳……”
司北湛哽咽,眼中有泪,可是却倔强的不让它们落下,颤抖的手触碰到了鲜于淳已经冰凉的手背,另外一只手去试探她的鼻息。
司北湛的情绪,开始变得狂躁:“鲜于淳,你怎么可以这样子?你若是不喜欢本王直说就好,为什么要寻短见?你就算是死也不愿意与我在一起吗?你当真这般厌我?”
啪嗒一声——
滚烫的泪,落了下来,直接落在了鲜于淳的手背上,那眼泪似乎要把人灼伤。
司北湛在鲜于淳床榻边缘,久久无法移开脚步。
带着对她的愧疚,似乎是在自言自语,一直到身边有人说话。
“人还在的时候,你们两个总是吵吵闹闹的,谁也不肯退让一步,眼下淳儿人没了,你才知道痛心疾首!”
司北湛抽噎:“所以,二嫂这是来幸灾乐祸的吗?”
“那倒也不是,只不过看到你这么悲伤难过,心里或多或少的,替淳儿而感到有一些欣慰,要是她在天有灵,知道你这般情深意重……”
“二嫂,你还在这说这些风凉话,淳儿死了……我……”
“心疼不疼?”
“疼——”
这种撕心裂肺的疼,岂止是一个疼字能够代表的?
“若是还有机会,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司北湛脸上都是泪痕,根本没有心思听萧瑾年说什么,人死如灯灭,哪里还有什么机会?
鲜于涣听说了鲜于淳投繯自尽,马不停蹄的也赶回到了侯府之中。
看着鲜于淳已经冰冷的尸体,脸上的神情复杂,却唯独看不到悲伤之色。
萧瑾年看得真切,这让她不禁有所怀疑,鲜于淳曾经说过,他们兄妹之间的感情非常好,而鲜于涣的表现,怎么看,都不像是他们兄妹之间感情好的模样。
鲜于淳走上绝路,并不是为情所困,那便是遇见了什么难事,自己解决不了。
她说,她不能够做北胡的罪人。
这句话又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