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萧瑾虞十二岁,他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就在他的脖子上看见了这一枚白玉吊坠,理所应当的,就把他当做了那一晚在地窖当中的小女孩。
可是——
萧瑾年脖子上的这一枚吊坠又该如何解释?
司北衍的思绪,就像是被秋风扫过的枫树叶,七零八落的凋落,想要收拾都无从下手。
感受到了司北衍微微的动作, 萧瑾年猛然间睁开了眼睛,看了一眼,还在不断滴落下来的药液,这才踏实下来:“你醒了?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司北衍摇了摇头,干涸的嘴唇已经裂了好几道口子,没有了那些疼痛的加持,情绪反而平静了许多。
只是那些伤口依旧隐隐作痛,他连眉头都不皱一下,那极强的忍耐力,实在是令人叹为观止。
萧瑾年弯腰倒了一杯温水,修长的手指沾了一些水小心翼翼地涂抹在了司北衍的唇瓣上,这样近距离的接触,让司北衍的脸颊,不由得滚烫起来,只是他还发着烧,萧瑾年全然没有注意到。
水的滋润甘甜,缓缓的沁入,司北衍贪婪的汲取了一些,这才觉得舒适了,可是目光却依旧流连在萧瑾年的胸口上,盯着那一枚吊坠。
放下了手里的茶杯,萧瑾年这才发现司北衍的目光, 一直注视着她胸口的那一枚吊坠。
像是珍藏的宝贝被人发现了一般,萧瑾年快速的把吊坠纳入衣衫里,小心翼翼地遮挡起来。
“我知道你不想看见我现在你已经脱离了危险,等天亮了我就回去,让瑾虞来照顾你!”
“不必麻烦!”
司北衍的声音,依旧是冰冷的,萧瑾年心里暗自骂道:“关键时刻见人心,没想到你心里,心心念念惦记的还是你的心尖尖,这熬夜照顾人的苦差事儿,凭什么要老娘做!”
“萧瑾年,你身上的那枚吊坠,造型很是奇特,不知道是在哪儿买的?”
“王爷想买来送人吗?这恐怕要让你失望了,这枚吊坠天下绝无仅有,可是蝎子粑粑独(毒)一份儿!”
司北衍蹙眉,为何这萧瑾年的口中,全都是一些虎狼之词?
蝎子粑粑——
幸亏她想得出来!
可是为何听她这么说,司北衍心里的悸动,却开始泛起了层层涟漪。
“不吹牛会死?绝无仅有?”
“我才没有吹牛,这是我过世的娘亲留给我的东西,你说是不是绝无仅有!”
一席话,更说的司北衍的心里一圈圈的浪花翻腾,如果真如他所言,这枚吊坠绝无仅有,萧瑾虞为何会戴着?
难不成这些年他内心之中的生活和偏爱全都是错的?
越想越觉得心里扑腾的厉害,司北衍忍不住轻声地咳嗽了几下,这一咳嗽,牵引的伤口,像是被人撕裂了一般。
开始剧烈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