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只要一想到过去半年,他魂不守舍,仿佛只剩下一副躯壳的样子。她终于还是没有向爹爹说。
征兵之际,他从白府之中消失了。
只留下了一封信给她和爹爹。
白建泽震怒,派了人找了好久。可惜已经晚了,他被征兵入伍,怎能轻易脱离。
“爹爹,是我不好,我没有阻止哥哥。”白小仙跪在堂前,眼泪不停地掉落。
白建泽得知了来龙去脉后,整个人都苍老了几岁似的。他看了看跪在地上的白小仙,那些怒气最终又被疼惜代替。他扶起了女儿,唉声叹气。
“这个臭小子,我说他这大半年怎么奇奇怪怪的。竟然就去参军了。原来是爱上不该爱的人了啊。”
“若真的想去参军,就不能和我说说吗?难道我就一定是那个不同意的人?”白建泽又气又无奈,他看了一遍又一遍儿子留下的那封书信,老泪纵横。
白小仙目光悠远落过屋舍,落在暗淡无光的天宇。她红着眼圈,在心中祈祷哥哥一定要平安归来。
后来,白小仙还是没忍住求见了顾香兰。
顾香兰的目光也有些缥缈,似乎透过什么,望向另外一个人。
她当然知道白小仙今儿来的目的。她亦是没想到,白兴元到底又走了那条最难走的路。或许,这一辈子,他们再也见不着了。又或许,有那么一天,他会从回来娶她。
顾香兰看着红着一双眼眶的少女,终日抑郁沉闷的脸上竟然出现了灿烂如花的笑意。
“代我告诉他,我会等他回来。就像他等我一样。”
果然没过几日,白小仙便听闻了永安县主绝食三日后,终于让太后和皇帝都同意了她于相国寺中代发修行。
倾城绝色的永安县主带发修行这一事也是传得风风火火的 ,各种旖旎八卦不断。
白小仙也没想到,她会这么决然。不知是为哥哥开心好,还是为他们担忧得好。
不过,很快三年一度的秋闱结束了。京城之中的永远不缺热闹八卦,永安县主离奇出家这件事也被众人抛于脑后。
白家在皇商遴选之中更是兼中了首饰和丝绸,一跃成为了京城之中有名的商贾。
喜上眉梢的更是接到了远在边关的哥哥的家书,白小仙和爹爹都差点落泪,直到确定他平安无事才放下心来。
接下来的下半年,小仙忙着朝花堂的生意是没有空闲,不过偶尔也会抽些时间去相国寺和顾香兰相见。
哥哥的家书,哥哥染的青烟。
成为了她在寺中抚慰寂寥的寄托。
很快,一年走到了尾,一过元宵,便到了次年的春天。也到了进士放榜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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