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意泽这段时间过得不太顺心,他病了,而且病在B市,这就有点尴尬了。
病不重,感冒+扁桃体发炎,不足以放弃工作回A市——也是因为现在方清宁不在A市,他回去也只能让新管家照料打理,陈意泽很少生病,他猜方清宁是还没教赵管家怎么打理生病时的自己。而陈意泽也已经足够大了,不可能因为一个小感冒就让母亲移驾,这会影响到他在老爷子面前的评价。
成年人,感冒多半都是熬一熬,病得最重的两天贞爱特意过来照顾他,再说还有二十四小时待命的家务助理,不至于就受什么委屈。陈意泽知道自己是被方清宁照顾得太好了,五年足够把他养得比以往娇气,也让他每次来B市都感到落差。
方清宁没有B市这个家务助理的联系方式,她是个界限分明的人,也足够尊重他人意愿,陈意泽不想自己在B市的一举一动都被远程监控,她表示理解,也知道在B市的时候他更希望做齐贞爱的——情人,所以他在B市的时候,她几乎从来不打扰,偶有微信也多数是转述长辈的诉求,或是家中有些变化需要报备。也因此,B市的家务助理已经做了五年,却还不如才来一周的赵管家,陈意泽在B市的生活逐渐变成一种将就,这在他还健康的时候,对意志力是不错的锻炼,但病着时不免有点任性,暗自埋怨方清宁,居然真的一周多完全没联系,去了C市就和丢了一样,以前归她管的事全丢给母亲和管家,她们倒是没节制地找了他好几次。
母亲且不说,这管家很愚笨,并不懂得看眼色做事,陈意泽对她不怎么满意,他告诉赵管家自己病了,而赵管家居然并没有转告方清宁,这足证她实在并不适合这个职业。
至于对方清宁的埋怨,他也知道只是小脾气,这个妻子他没什么可抱怨的,几乎是豪门婚姻里最理想的太太,事实上,方清宁性格或许太好了一点,陈意泽性格不太好,她越好,他就被她养得越坏,有些得寸进尺,这是他一直以来的一个缺点。
现在想来,五年前决定和方清宁结婚是个明智选择。当时他就知道方清宁对自己一见钟情,还因此有过犹豫——政治婚姻有很多形式,他希望能找个大家公事公办的太太,从开始就摆明车马,只是合作,没有感情纠葛,各取所需,如果可以,他希望最好不要生小孩,如果有一天必须生,可以做试管婴儿。倒不是说他会为了贞爱做到这一步,只是陈意泽觉得性关系会让很多事变得复杂。
这个想法并不太现实,不现实在陈意泽是很容易被女性爱上的,他长得太好,出身太高,又太过聪明,一旦有了夫妻名分,即使只是名分,女人也很难不对这样一个枕边人心动。对陈意泽来说这不叫自恋,叫自我认识清晰准确,他知道自己优势在哪里,这些都是他的优势,劣势则是他年纪太轻,没有权势傍身,无法光明正大地和恋人在一起。
既然方家没有女同性恋,而所有适龄的小姐都对他很有兴趣,方清宁似乎就成了最理想的选择,她很迷恋他,或者很爱他,但这份爱并未超出理智界限,对陈意泽的情况她完全了解并接受,很诚恳地告诉陈意泽,“我爱一个人的时候从来不求回应,能呆在你身边我就觉得很幸福。”
她说到做到,这五年来陈意泽体会到她无微不至的爱,又给他绝对的自由,反而是他有时微觉尴尬,疑心这是不是方清宁的策略,她的爱真诚体贴、热烈坦然,只要和陈意泽在一起就自然流露,无形间让陈意泽陷于两难,如果他稍加回应,她肯定会异常欣喜,他们就成了两情相悦,而他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得寸进尺,慢慢蚕食两人原本的距离,如果他完全不回应,那就显得极为铁石心肠,好像对方清宁始乱终弃,哄到手就不搭理了似的。
在性上他也只能小心地找着平衡,陈意泽是个自制力很强的人,在过去的五年里,自制力更是千锤百炼,几乎臻入传说中总裁必备的至高境界‘引以为豪的自制力’,不过他从不曾对自制力引以为豪,只觉得还不够,还差了点。
比如来B市前那两个晚上,便是很好的例子,这大半个月来他一直觉得方清宁有点怪,但具体怪在哪里还需观察,其中一个突出的变化就是她对他的肉体发狂的痴迷,还有陡然大变的床笫之风。如果方清宁不是只想要他的阴茎,不是一直住在陈家人眼皮底下,最近都没下山,陈意泽还经常看看A市别墅的安保摄像头,他几乎怀疑她私下出去玩,被谁调教过了。
当然,就算她出去玩也没什么,这只是政治婚姻,从一开始就摆明车马说得清清楚楚,只是她因为对他的狂恋不求回报地扮演贤妻角色而已,说实话,陈意泽心里一直觉得自己的妻子有点疯,陷入爱河的女人他看得多了,只要他略假辞色,正常女人也会化为相思成狂的花痴女,就是因为从小到大这样的女人太多,陈意泽才会养成冷面示人的习惯。但女人爱上一个不回应的男人通常都会变得幽怨,很少有人和她一样不求回报自得其乐。
至于生活中的挑剔娇贵,那要怪方清宁,陈意泽自己是不会负责的。
如果方清宁在性事上的变化是因为她找了别的情人……
他若有所思地把弹力球丢到天花板上,再弹回来捞到手里,每一下角度都找得刚好,球次次都平稳回到自己手里,陈意泽越丢越用力,身旁床头柜的瓷碗因天花板的震动发出轻微的震颤声,补汤跟着荡漾,他瞥了一眼,决心炒掉家务助理,再换一个,但还是不要送回去给方清宁调教。陈意泽对交出主导权还是很敏感,再说他也不能太习惯方清宁的照顾,在计划中,他们将来总有一天是要离婚的。
总有一天……
已经五年了,距离计划中的那一天已经越来越近。陈意泽放下弹力球,起身去浴室冲洗自己,放了一缸热水躺进去,调了叁次水温,不满地皱眉——在A市,水温永远是调得正好。
勉强躺入水中,他过了一会才逐渐感到舒适,拿出手机查看消息,休息了两天,未读消息太多,他划了几次,贞爱发了几张照片来,是她做的菜,她想来看他了,这是在撩,这些菜全是他爱吃的口味。
他笑了笑,看看时间,并未马上回复,那个臭当兵的拉练叁个月,好不容易回B市,这时候刚下班一定缠着她。齐贞爱今晚不太会有精力回消息,现在小逼应该含着一根,嘴里说不定还吃着另一根。
想到她的黑发落在嫩如奶油哆嗦的皮肤上,星眸微眯,小嘴吃力地把龟头往里咽的样子,他阴茎微微一跳——因为这一病,很久没做了——但陈意泽不打算去加入,至少不是今晚,他退出对话框,再往下翻了好几页,终于找到方清宁的头像——竟然有未读红点,他扬了一下眉,她回A市了?倒快,算算还不到半个月。
感冒初愈,他有些疲倦,明天就是周五了,陈意泽突然想去公司露个面要不就先回A市,休养几天。不过这样今晚就要去贞爱那里,他一边想一边点开对话框,看到方清宁的头像,不知为什么阴茎竖得比刚才更厉害,饱满充血,好像又想起她被自己操得声音都哑了,精液顺着交合处往下淌,抽噎着说‘宁宁是老公的小母狗’的样子。
陈意泽很少有这么具象的回忆,画面好像还历历在目,连精液微微的腥膻都还在鼻端,他的回应是一下狠肏,直接顶到宫口,她全身都瑟缩起来,眼睛瞪得很大却没有焦距,就那样茫然地看着他,被肏得透了,连脑子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