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议论纷纷,几乎大半的掌柜都站起身,七嘴八舌的闹了个面红耳赤,仿佛受了很大的侮辱。
“我不希望我接手以后,还有账务不清不楚的情况。我与父亲不同,父亲是文人,行事讲究风雅体面。我这人做事,眼里揉不得沙子。”安琳琅稳稳地坐着,见状只是冷冷地反问:“东家更替,查账本是理所应当。诸位如此大反应是想告诉本姑娘,你们的账目有问题?”
屋内瞬间一静,顿了顿,立即有人反驳:“姑娘不必拿这话激怒我等,这自古以来做事讲规矩也要讲情面。姑娘如此不近人情的做法,就不怕伤了诸多衷心为安家做事之人的心?”
“就是就是,我等为安家做事这么多年,姑娘连这点信任也不愿给,太叫人寒心!”
一人张口,其他人立即附和。
“真金不怕火炼,”安琳琅本就烦躁,当下直言不讳:“你们若有不满,也等账目查清以后再说。若无问题,你们的去留尽随尔等自由。愿意留,本姑娘会按照我的规矩安置。若不愿意留,我不会强留你们。但一旦有问题……那自然就得另说了。”
“放心,有能者,自会留。无能者,你们想留我也不会让你们留。”
话音一落,鸦雀无声。
有那心思不正的,一直在给温长贵曹氏夫妻使眼色。他们这些店铺的生意一年挣得还不如京城繁华地段几个月挣的。自然是以他为主。
不停地给温长贵使眼色,企图让他站起来说两句。结果温长贵夫妻俩就跟死了似的,耷拉着脑袋一言不发。倒是一旁素来清高的秀才公夏掌柜见势不对,心里有些发虚了。明明上午这小姑娘去到他书局时还一副很好说话的态度,怎么下午就翻了脸?
掌柜们还想争辩,安琳琅已经丧失了耐心。这些人是一丘之貉,安琳琅捡漏的愿望落空,自然不愿再多耗费功夫与他们周旋:“今日召你们前来主要是为了告知你们此事。若有不满,清算之后再议。”
丢下这一句,安琳琅命人将账簿全部收起,然后明晃晃地送客。
且不说安琳琅这突然发威,吓坏了安逸十几年掌柜们。他们除了安家以后凑在一起就有些慌了。不管私下里有没有贪墨钱财,这些年自己做得如何,其实心里都有数。安琳琅这态度根本就没有讨好老人的意思。如此强硬,这怕是早就存了赶人的心思吧?
有那早知溢香楼遭了突袭,将温长贵夫妻围起来,询问情况。
温长贵已经把能填的财产填进去,如今正在熬夜核对账目。此时看着这些还不知问题严重的同行,别的话也没说,就一句:“听说咱们小东家定了安南王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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