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有这么办。”
曹氏还是肉疼,脸上的肉都抽抽了,“就是这话头儿该怎么说?总不能说是已故夫人交代的吧?”
温长贵本还在想用什么理由,曹氏这一开口就给他点醒。
确实,小东家从出生起就没见过林氏。林氏什么样子的人,说过什么话,她也不晓得。若是曹氏信誓旦旦说银子就是林氏交代她扣下来,待到安琳琅成婚之前挖出来做压箱底的嫁妆也是说得过去的。毕竟为人母的都有一颗慈母之心,给女儿留嫁妆天经地义。
“也说得过去。”曹氏眼睛看不得这些东西,看一眼她心就疼一下,“那你老大家怎么办?”
这些年可不止他们一家子往口袋里拿东西。温长富下起手来也没手软。他作为账房,酒楼的银子都从他手里过。温长富这些年吃香的喝辣的,给家里连吃带拿就是靠在酒楼顺手牵羊。温长贵可怜他老大没本事,对他拿银子的事儿睁只眼闭只眼。
可那些小数目单看没什么,隔三差五拿一回。数量一加起来,就大了。
“我可是跟你说好了,你老大干的事儿,别想咱家替他兜底。”曹氏一想到这一家人就膈应,这些年老大家吃他的喝他的,老大家的还总是背地里拈酸地挤兑她:“他要是被东家给收拾了,那是他活该。”
温长贵一听这话就心烦,当下不乐意听了。啪嗒一声锁上箱子。
安琳琅不在乎这些人怎么想,她主要目的就是拿回应得的。
至于这些人还继不继续用,那就看后面的能力表现了。生意人人都能做,但不是人人都会做。这个曹氏确实有点脑子的,一个古代女子能想到这么多手段,确实是有点灵气的。安琳琅目前还没有看到胭脂铺子和成衣铺子的账簿。温长贵是绝对不能用了。但这曹氏不一样。如果两家店的情况不是太让人不能接受,安琳琅还是偏向于再给她一次机会。
会做生意的人,用的对了,就是个敛财的好帮手。
看了大半夜的账,头昏眼花,明日还要继续。七间地段好的商铺如今才看了三家,还有四家没有去看。安琳琅想到原主每个月总共只拿到千八百两的出息,实在怀疑是不是所有的商铺都在贪墨。
林氏留下来的人总不能全都是中饱私囊的人吧?一个衷心正直的奴婢都没有,那也太过了!
“罢了,”安琳琅越想越觉得头疼,“先睡吧。”
……
这一夜,自然是个辗转反侧的夜晚。安琳琅心里不能踹事儿,一旦踹事儿就容易失眠。她在床榻上硬生生翻滚到三更天敲响才迷迷蒙蒙地睡过去。
次日一大早,顶着干涩的眼睛怕上马车,安琳琅还得去城西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