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账房就是当时把账本送去安府的人,他送的自然是温长富的帐。温长富做事马虎,东西搁在外头就没收。正好安家来人说要账,他就给人送了过去。他在溢香楼也有十几年,当初一开张就来了。只不过这么多年被温长富这个半桶水压在头上,要不是安琳琅回来的及时,他估计已经辞工走了。
“东家若是想要。可以派人去小人的住处去取。”
“东家,曾顺的帐怕是不能看。”温长贵没想到曾顺这人闷声不响地,居然这时候捅他一刀,“酒楼里大大小小的事儿不归管,有些打点的银两你也不知晓,你记的那些东西能做数么?!”
曾账房被他刺了一句也没说话:“东家,确实账里只有一些明面上的收支。”
“无事,”安琳琅瞥了一眼紧张的温长贵,“你且拿来再说。”
温长富直到这个时候才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他看着安琳琅,略带教训的口吻道:“小东家做事未免太不近人情。你这一来又是查账又是给人下马威的,当真是半点情谊也无。我弟弟为你操持酒楼生意,忙了十几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这么下人脸子也不怕下面人寒心……”
“大哥!你说什么呢!”温长贵差点要被这个兄长气死,“这是东家,你怎么跟东家说话呢!”
“难道不是?”
温长富振振有词:“人家做主子的都懂得礼贤下士,这小姑娘做事就是没章法!你可是酒楼的老人,忙活了这么多年,难道一句不好听的话都说不得?”
“大哥你别说了!”
“做事太不讲情面,往后谁帮你办事?”温长富越说越觉得有理,“你可曾晓得多少贵客只认温掌柜的,不晓得你安东家?这生意靠得是温掌柜的,你不怕逼走了老人生意关门?”
安琳琅都要被这人逗笑:“温家一家的卖身契都捏在我手上,不是我逼他走,是他想走也走不了。”
温长富瞬间犹如被掐住了脖子的鸭,没声儿了。
厢房里一瞬间死寂。
“给你们一个月的时间,完整的账簿送到安府。”
安琳琅此次过来主要目的是来拿账簿,下马威是来带的。她于是抬眸看向脸色铁青的几个人,“若是不能按期送到,那对不住,我也只能按规矩办事。这些年你们怎么经营这家酒楼的,我不是很清楚。但如今我接手,不该出现的错误,我希望你们尽快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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