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坐在牛车上,回望着小院儿,神色有些恍惚。
隔壁院子早就关上了。
大抵是事情有变,张奕鸣过完初一就急匆匆的走了。
当初一马车带来的东西,又是一马车拉走了。倒像是一个过路的客人,没多出什么东西,背着行囊又行色匆匆的奔赴下一个地方。
沈嘉看到的时候还会有些怅然,有些怀疑曾经的美好是不是只是一场镜花水月。
但那只蝴蝶却又停留在心尖儿上。
青果牵着骡子往自家方向走去,挨着的小院儿门也关上了。
本就相依为命的小院儿彻底失去那一缕炊烟,静静的拥在群山的怀抱中。
张翠兰儿这时候倒是反过来安慰沈嘉了,“咱们又不是不回来了。”
沈嘉回神,笑着回答:“嗯!总是会回家的。”
回到这个遇到家人和爱人的地方。
出村口的时候,张翠兰儿忍不住朝着那个方向望了一眼。
只觉过往像是前辈子发生的事,早就没力气去计较什么怨什么狠。
晃悠悠的牛车拉着一家人擦过青山,淌过小路,走向新生活。
“那一家子真去镇上开管馆子去了啊?”
“可不是?还是村长亲自送的嘞。”夸张的说着,“你是没看到,满满一牛车的东西呢!”
听众忍不住咋舌,“那么多好东西?那原来张翠兰儿还说”
“装的.命好好日子。”
张怀志扛着锄头路过,哪怕尽力去忽视,那些议论声也可劲的往耳朵里钻。
他不经加快了脚步,家里还有人要照顾。
“走啊,走啊,你滚出去!”张大柱的爆呵伴随着瓷器落地的破碎声。
张春花哭着劝人,“儿啊,你得吃药啊!你不吃药怎么能好?你可是咱们家唯一的根!”
“谁说老子不行的?啊?这么苦的东西是给人吃的东西吗?你是想毒死我一了百了吗?”
张春花又气又心疼,“娘怎么可能害你!这药,这药要半贯钱,这可是咱们家最后点家当了啊!”
周老婆子也在里面,一个劲的劝,“大柱乖,听奶奶的话,你就把药吃了好吗?奶奶这么疼你,怎么可能害你?”
上次那个路过的游方郎中说了,这病能治,治得好。
就是药有点贵,一副药半吊,还只能熬三次。也说不准吃到什么时候能好。
周老婆子重新燃起了希望,崩管多贵,张家的香火不能断,一定要吃到好起来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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