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满心悲愤,根本就不想提刚刚的事,有些无力的说,“婶子,劳烦你把外面收一收,我有点累,想去里面躺一趟。”
张翠兰儿看沈嘉垂头丧气的样子,也不敢多问什么,着急忙慌的把人推进去休息。
跟进来的张奕鸣站在紧闭的房门前跟思过似的,既不敢上前敲门也不敢离开。
张丽把满背篓的萝卜放在地上,“张夫子?你这是,有什么事找沈嘉姐吗?”
张奕鸣收回自己黏在门上的视线,“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
“啊,好。”张丽摇摇脑袋开始处理萝卜,今天张夫子今天可真是有够奇怪的。
新鲜萝卜的水分十足,熟的狠的,白嫩嫩的肉上直接裂开一条黑乎乎的缝。张丽拿起刀利落的削皮,不管是泡菜还是菜干,去了皮吃了都要细腻些。
“萝卜也挂起来晒吗?”沈嘉情绪不高的出了房门。
张丽头也不抬的回道:“是啊,家里晒的东西不少,都没有簸筛了。串起来,往哪儿一挂晒得还快些。”
“也是。”
沈嘉转身去厨房拿出另一把刀开始和张丽一起削皮。
隔着一层薄薄的门板,根本挡不住声音。外面的响动一清二楚,她知道张奕鸣走了。心里的无名火烧得旺,倒也不是为了其它的。
她就是心情复杂,一时不是该为自己喜欢的人也喜欢自己开心,还是为自己全身上下最吸引人的居然是一身厨艺悲哀。
果然,抓住一个男人的心要先抓住他的胃。有些流传广泛的话不是没有它存在的道理。
烦归烦,可是她不能光让二人在外面忙。等下还要准备明天要送去的甜品,事情不少。
爱情?那是什么东西?
能有吃饭的家伙重要?
切成薄片的萝卜拿绳子穿起来往屋檐下一挂,和前段时间串着的辣椒交相辉映,以黑色为底交织出一副作画。
远处传来不知名的鸟叫声,太阳逐渐接近地平线,开始收敛所有的光热缓慢退场。
张翠兰儿在里面烧水做准备,袅袅炊烟急哄哄的往天上蹿,被风一吹歪了方向,薄薄的烟雾逐渐消散。
两大个坛子塞的满当当的全是萝卜,张丽愁到了,“这么多萝卜吃到什么时候去。”
“没什么好担心的,酸萝卜越泡越有味道。今年泡的多明年就不用泡了,等明年买上几只鸭子养,炖上酸萝卜老鸭汤,到时候你非得抱着锅喝不可。”
沈嘉语气淡淡,没有做过多描述。但是张丽还是在贫瘠的描述中口齿生津。
张丽吞吞口水,看着全程不多说话的沈嘉,“沈嘉姐,你是不是心情不好啊?”想起刚刚站门口也不说话也不走的张奕鸣,“是不是和张夫子有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