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过去好久了啊,遥远的记忆变得模糊,失了真,蒸发在烈日中。
……
自从张奕鸣同意当村里的夫子之后,村长总是时不时提些东西过来。
沈嘉把村长上来拿来的梅干菜拿水跑上,转身去切五花肉。虽说事情还没有解决,但是人是铁饭是钢,不管怎么样,吃饱了才有力气商量对策不是。
切成薄片的五花肉丢入沸水里,加上葱白料酒,还有去腥的姜片焯水。
等到面上泛起白沫,轻轻撇去,再把五花捞了上来。沈嘉把五花几面都均匀的抹上生抽,另外起锅放油。
上好色的五花肉放入锅中慢慢的炸,噼里啪啦的油脂在热气的逼迫下,疯狂的向外逃窜。锅里只剩下一点油,加上冰糖再回次锅。
就着析出来的肉油把梅干菜丢进去翻炒,丰富的油脂让梅干菜逐渐变得丰盈。
取上一个圆碗,放上梅干菜垫底,切好的五花肉整齐铺在梅干菜上,把肉铺好后,再在周围加上剩下的梅干菜。
剩下便剩上锅蒸了。
粘稠鲜美的汤汁包裹每一块儿肉,肥瘦相间的五花呈现出诱人的酱红色,和着打底的梅干菜交相辉映。梅干菜吸收了肉里的油脂,味道立即变得丰富起来,略显油腻的五花肉又带上梅菜的清香,二者相互配合,相互成就。
等到吃晚饭的时候,张翠兰母女俩坐在饭桌前看着丰盛的饭食都不敢落座。
都不用走进,都知道那大块儿大块儿的肉肯定特别香,要是放进嘴里,那纯纯的肉香能勾着魂儿上天。还有那土豆丝和茄子,泛着油亮的光泽,一看就没少用油。那吃起来绝对不会像平日里干滋滋的样子,必定是又香又滋润,满口生津。
更别说那热腾腾的汤了,里面飘着的还是大片儿大片儿的肉嘞。就是逢年过节都没见过这样好的伙食。更别提站在一旁神仙似的张奕鸣,二人感觉这桌子就不是自己能靠近的地方,分明就是两个世界。
沈嘉摆着碗筷,招呼二人落座:“婶子,大丫。快坐下吃饭啊。”其实弄那么多肉沈嘉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毕竟严格算来自己都是一个蹭饭吃的。
谁道王婆子看见了张丽那瘦弱的样子还专门来叮嘱了沈嘉一句,让她多弄点好吃的。沈嘉这才放下了心中细微的纠结。
虽说有那么多的不如意,但是自己身边的终归都是心善的人。
张丽有些无助的看向张翠兰,张翠兰眼里也满是踌躇。一向在这项活动中除了干饭一无是处的张奕鸣注意到了二人的神色,“婶子,你和妹妹坐这边吧。”张奕鸣略一思索,便随了沈嘉的叫法。
“诶!”
少年嗓音温润,貌若谪仙。明明毫无强硬吩咐意味,张翠兰还是下意识的就跟着他说的做。
村里人吃饭哪见过这种阵仗,也就是王婆子见过大户人家的世面,手里又捏着钱才敢那么豪横。沈嘉在物产丰富的现代就没吃过苦。对从小锦衣玉食长大的张奕鸣来说,更是如此。可怜坐在桌前的张翠兰母女,如坐针毡。举着筷子都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