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双手抱头,满脸皆是懊恼:“留下这条命又如何?一家老小都指望着你。没钱?没钱能有什么盼头!”
“说起来,还是咱们命不好啊。既没有爹妈托生的好皮囊,也没看准那富贵人家投。”一番话说得意味深长。
“我说,旁边的兄弟,这话是啥意思啊。有啥新鲜事倒是说来听听啊!”
“是啊!”
“说出来大伙儿一起听听!”
“就是啊!”
享受着众人焦点的感觉,慢悠悠的的抿一口茶,故作神秘的开口:“镇上的周员外大家都知道吧?”
周围的人瞬间嚷嚷起来:“那能不知道?年年都施粥的大善人。提起来那是这个!”那人举起一个大拇指,满眼尽是敬佩。
“那你又可知,周员外膝下只有一个女儿名叫周薇,格外疼爱。周员外当时挑选了多少青年才俊,想招一个赘婿。可是一个穷书生愣是凭着一副好皮囊哄得周小姐亲自点了头。那可是鲤鱼跃了龙门,好日子来咯~”
众人一阵唏嘘。
满意大家露出来的表情,那人又继续讲:“又说这投胎。那王县令的儿子,就算是个傻的,那也是锦衣玉食,一辈子衣食无忧。听说最近又开始给他物色娶个媳妇儿,那像咱们……”
“呵。”果然如此。沈嘉掩去眼中一闪而过的冷意,这个“二叔”,可真不是个简单的人。
隔着雾气,沈嘉神情晦暗。张奕鸣摩擦着手中粗粝的茶杯,苦涩的粗茶似乎梗在喉咙,无法开口说话。被自己的亲人这样对待肯定很难受吧。
“行了,走吧。时候不早了,咱们还要买些东西。”
“嗯?”思绪突然被抽离,张奕鸣还紧紧抓着手里的茶杯,表情有些呆愣。沈嘉倒是笑了:
“怎么?再来一壶打包带走?”这是舍不得了?
张奕鸣:“……”
张奕鸣不自觉抓着手里的衣服,状似不经意间掠过视线,关注着沈嘉不同往日的凝重表情。二人之间向来都是沈嘉主动开口,忽而间沉默就这样蔓延开来。张奕鸣想开口说点什么,却不知道从何开口。
晃晃悠悠的牛车上,沈嘉抱着怀里买的鲜牛奶,思考着自己刻不容缓的赚钱大业。种的那么一点辣椒完全不足以支持消耗,必须还要培育一番。况且自己现在剩的钱也完全不足以支持自己开个小吃摊,自己必须要想出一个前期投入没那么大的生意。
投入不大,那回报势必就少。想要赚钱,那就只有走量。要我有的,足够吸引消费者兴趣且大众都能消费起的。沈嘉此时此刻脑子里全是原来网上流传颇为广泛的评论:我不嫌弃你兑粉,你也不嫌弃我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