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被先生臭骂一顿,太久没体会到温暖的感觉了。他很是自怜,恶狠狠咬下一口。
略嚼几下,没尝出多少佐料味道,只能在捏饼的指腹嗅出天然蜜意。
最可贵的是,这点心小小一个,极软韧利落,并不缠缠绵绵为齿颊“添香”或是挂在嗓子眼。
他这下彻底没了声音。
以清茶作配,再佐以清爽酸辣的小碟芝麻芥菜丝,周鸿颇餍足地吞下最后一块阁老饼,手边小碟已堆起小山。
再看眼埋头苦吃的同窗们,周鸿:
他咳嗽两声,“再晚些隔壁羊汤店可就关门了。”
甭管吸溜芝麻糊的还是嚼着软包幸福流泪的,总之没一个人动地方。
感情您二人刚才絮絮叨叨半天就是为了腾肚子?说好的坐有坐样吃有吃相文士当清气自若不应事事争先口腹之好莫若内心气存呢?
周鸿愤愤敲桌子,“掌柜的,再来两个礼盒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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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几日天黑得都有些早,有雪将下不下的,连着扬州城的空气都有些干。
若按现代的说法,如意馆简直是爆火,而且是大爆特爆的那种。
虽然借了饥饿营销的东风,但味道好才是硬道理。若不是有真本事,客人凭什么买账。
一连忙碌几日,林绣盼了好几日的雪总算和陶如蕴的来信一起姗姗来迟。
“盛京一切安好,勿念。”
笔下无关风月,只说盛京雪下得大,她特地扫梅花枝头几簇烹茶喝。可惜又苦又涩,简直要大骂那些文人臆想。
想着她愤愤下笔的样子,林绣不由弯起嘴角。
陶如蕴又写,苏柔专门做了羊肉锅子给她消气,可是雪好肉好酒好,更让人惦念扬州的远行客。
小窗未关,有北风挟着雪籽扑朔朔卷进来。落在人睫毛上,莫名有些湿凉。
林绣眨眨眼,展开最后一张信纸。
“江南和气亲肌,不若好事成双。”
林绣抿唇,好乆拾光不容易生出来的那点惆怅不知所踪。
对窗静坐半晌,这一番絮语让她有些心猿意马。推开一看,外头已是雪天一色。
同一穹如练的白。
书房内,荣清收下江霁容送来的消寒礼,坚持留他用昼食。
翻阅过手稿,荣清沉吟片刻,“林小娘子颇有林下之风。”
这话从他嘴里说来,实在是了不起的夸赞。江霁容微微颔首,“学生也这么觉得。”
荣先生饶有兴味地看他一眼,忽然笑了,“我可为之校勘。”
“不过如意馆新出来的糕点饮子要先给我送上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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